“今日可算你赶上了,咱们宴春楼的头牌正巧在楼里,不过你可要保密,要是被其他人听了去,你今日可就不一定能够见到了。”花姬领着送信的小哥穿过人满为患的大厅,连空气中飘散的酒香都带着一丝丝的桃子香,送信的小哥觉得真好闻。
抬头就看见大厅中竟然开了天井,阳光顺着洒进来倒是节约了不少蜡烛。可是下雨怎么办呢?他一边走一边想。穿过大厅要向走,这里的楼梯也是四通八达,无论你从那里上去,好像都能到达二楼,送信的小哥没见过这样的地方,一时间有些慌了神色。
听见了花姬的声音说:“姑娘,带了个人上来,说是给你送信的。我瞧着这人风尘仆仆,倒不像是附近京中的人家,便做主领上来了,您看着赏口茶水给他喝吧。”送信的小哥才才又重新埋下了头,好似刚才他的出神没有出现过一样。
一旁的花姬看着他的模样偷偷的掩着笑。这人怎么这么守规矩,这世道这么守规矩的人居然还活得这么干干净净还是挺难得的。
“进来吧。”屋内的人传出声音,花姬把送信的人推了进去。
送信的小哥儿迷迷糊糊的就进去了,屋子里坐着一个人,旁边站着个小丫鬟。他第一次觉得原来人可以像天上的云一样。
“这个边境有人托我给你捎来的信,说是让我一定要交到宴春楼头牌手中。”送信的那人把信握在手里,并没有交出去。
一旁的丫鬟倒是看不过去:“你不是说有信嘛?怎么不拿出来?”
“那个人给了我一笔钱,让我给我娘抓了药,他既然帮了我,那么我答应他的事情也要做好,我进来时并没有其他人守在这里,也没有其他人可以证明你们的身份,就算是刚才带我进来的那位姑娘也不可能排除是你们故意找来配合你们行动的人,万一这信里写着什么关乎人性命攸关的大事,我便不可如此草率的把信交给你们。”
得到了送信小哥的回答,秦舟更加确定这个人就是顾清找的送信人,不难看出顾清确实是花费了不少心思才找到这么一个人的吧,这人说话做事都十分稳妥,万事一定都会确认之后才会答应。想来这信内肯定有十分重要的线索。
“这样吧,待会我找这里的管事安排一下,破例弹奏一曲,届时自然可以证明我的身份。到时候你再把信给我,如何?”
面对秦舟提出的办法,送信的小哥觉得可以。
“嗯,那我如何称呼你?”
“叫我吕规就好。”
原来他叫吕规。小丫鬟领着那名花姬过来的时候正巧听见了那位送信人的名字,吕规,吕规。不自觉的又在心里默念了两遍。
“姑娘,管事的来了。”
推开门,吕规发现这里的管事竟然就是那位领他进来的花姬,哦不,现在不应该叫她花姬了,她竟然是这里的管事,生得如此好看有这么年轻就当上了宴春楼的管事,吕规不自觉的多看了两眼。
“莲生,待会儿安排一下,把我的琵琶取出来,待会弹奏一曲。”
“是。”得了姑娘的吩咐,莲生退了下去。
可是吕规又有问题了:“她既是这里的管事,你又是这里的姑娘,那为什么是她听你的话?而不是你听从她的安排?”
秦舟倒是没有想到还能他还能注意到这些:“她虽然是这里的管事,但是我也是有入股的,相比较起来她只是负责管理这楼中的事物,而我才是宴春楼的招牌。这样解释你可明白?”
吕规点点头,不在多做言语。
“你待会儿随我出去吧,替我拿琵琶。”秦舟对着吕规吩咐道。
吕规不解:“为何是我?”
“既然要确认身份,这样是最稳妥的,因为除了我的婢女之外其他人要是想见我一面是不可能的,为了打消你的疑虑这样最好。”
得到了秦舟的解释,吕规才放心的跟了上去。
一旁的莲生没忍住的笑了,好似这吕规什么也不做就是单单站在那里她都可以笑出来一般。
等到秦舟上台的时候,吕规才知道为什么一定要他跟随,如果不跟随的话根本看不见表演的人是否是秦舟,因为表演的地方不在屋内,而在屋后的河上,船自东而西,两座桥之间的距离,船过了,表演也就停止了,而且船的四周都是纱幔,轻易是瞧不出里面的人的。
一曲破阵子,让站在秦舟身后的吕规都感觉自己仿佛亲临了现场一般,取自中所带着的杀伐果决,铮铮白骨,拳拳思念似乎都通过这首曲子表达了出来。
还没等到下船,刚过桥,吕规就把信递给了秦舟:“给我信的交代了一声,让您一定单独看信。”
“谢过。”秦舟换了船离开了。
吕规又站在了宴春楼的门口,管事的莲生又出来一次:“你还有事情嘛?”
吕规掏出一盒糕点:“这是谢礼,谢谢你刚才的茶水。在下就此告辞,日后有缘相遇。”
莲生掩面而笑:“不过一杯茶水,既然收了你的谢礼,那日后你若还能来着宴春楼,我在请你喝一杯好酒。”
吕规也不推辞:“那先在此谢过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