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小桌子,你来得正好,快来,朕赐你黄金。”安王提着裤头,指了指龙椅上的“黄金”,道:“拿去跟你爷爷分享。”
小太监的爷爷,就是太监总管李昌仁。
不是说真是他爷爷,在宫里头,太监想出头,也得拜门,拜在李昌仁门下的太监,统一都管他叫爷爷。
安王疯了……小太监认清来人,扫把一扔,惊叫一声“额滴亲娘也”,慌不择路去禀告李昌仁。
闻讯而来的不止李昌仁,还有永兴帝。
看着安王荒唐的举止,永兴帝气得,盯着安王的脖子,直咽清口水。
“太上皇驾崩啦。”安王看到永兴帝,当即下跪,哭得呼天抢地,一把鼻涕一把泪。
鼻涕、眼泪还没干,他又拍手嬉笑道:“好诶,老爹死翘翘,儿子新上位,皇上是朕的了,朕就是皇上。”
“荒唐,荒谬,气煞朕也。”永兴帝吹胡子瞪眼,胸膛急剧起伏,形象也不顾了,照着安王一通拳打脚踢。
安王一边喊着“刺客,快抓刺客”,一边绕着柱子躲来躲去。
“还愣着做什么,给朕抓住这个不孝子。”永兴帝指着冷汗津津的李昌仁,气得身体直发抖。
李昌仁领着几名小太监,又不敢下死手,兜兜转转,绕了好几圈,才摁住了疯狗一样汪汪叫的安王。
安王抬头盯着永兴帝,嘿笑一声,又哭泣道:“朕是孝子,大孝子啊,父皇,你不能冤枉朕啊,朕真的是大孝子,容贵妃肚子里的孩子,就是朕替你造的,朕怕你操劳过度,替你试姬,朕是不是孝顺,哈哈哈,不止容贵妃,还有安答应,王常在,秦贵人,朕决定了,你的这些个后宫嫔妃,一个不废,通通充作朕的后宫,让儿子替你好好孝顺。”
完了……按压着安王的李昌仁浑身冷汗蹭蹭蹭往外冒,暗道一声全完了,听到这个秘密,自己这一波太监,恐怕事后要被灭口了。
他赶紧捂住安王的嘴,惊恐的眼神根本不敢去看永兴帝,他甚至可以想象暴怒的永兴帝,这时候谁敢看他,谁一定死无葬身之地。
“放开他,让他说。”出乎李昌仁意外,永兴帝不禁没有暴怒,语气竟然出奇的平静,平静到了解他脾气的李昌仁,更加害怕了——这是永兴帝要杀人的前奏。
“皇……皇上,奴婢等死罪。”李昌仁松开安王的嘴,匍匐在地上,豆大的汗水滚了一地。
几个年轻的小太监,早就吓得说不出话来,瘫跪在地上,脸色惨白得吓人。
“呵呵。”永兴帝平淡的语调,听在李昌仁耳中,却是给他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他想都没想,转身照着几个小太监的脑袋拍了下去。
红白物溅落一地,小太监们死得干干净净。
处理掉听到秘密的小太监,李昌仁跪在地上不敢抬头,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当朕的面行凶,你真是好样的啊。”永兴帝的讽刺,听在李昌仁耳中,又别有一番意思。
他知道,自己的小命算是保住了,否则永兴帝就不是出言讽刺,而是直接出手灭口。
李昌仁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抽出佛尘的签子,戳穿了自己的耳朵,戳瞎了自己的双眼,戳烂了自己的舌头。
李昌仁废了,以此明志,皇室的龌龊秘密,再也不可能传出去了。
“狗奴才。”纵使永兴帝铁石心肠,也内心起了波澜,他低喝一句“狗奴才”,就再也不看李昌仁一眼。
似乎伺候了他大半辈子的李昌仁,就真的跟条狗一样,是死是活,都没什么影响。
安王看得津津有味,学着李昌仁的动作,虚戳着耳朵、眼睛、嘴巴,还手指插在鼻孔上,学猪叫。
永兴帝踱步到他身旁,抓起他的手臂,仔细端详着安王模样,最后叹息一声,暗道:龙气不畅,龙脉堵塞,看来不是装的。
“看什么看,没见过帅哥?”安王反抠着鼻孔,斜眼瞧着永兴帝,蔑视道:“朕乃鲲鹏遗蜕精华所化,伟大的妖仙血脉,岂是你区区凡人能看的。”
“果然,你也是妖人。”永兴帝咬牙切齿,恼羞成怒的脸,青红一片。
他恶狠狠道:“好样的,魏思纯,朕对你魏家不薄吧,不仅封你为皇后,还拜魏长集为相,你就这么报答我的?”
“本以为,你是仙界那位的人间代理人,没曾想,你还是虚空兽的落子?”
“很好,非常好。”永兴帝攥着拳头,狠狠捶地,坚硬的地板,直接被他砸出深深的拳印,而永兴帝的拳,毫发无损。
“朕再告诉你个秘密。”安王神秘兮兮地捂着嘴,朝永兴帝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