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正这些时日在长安住的可还习惯?”伏完看着刘备,微笑着询问道。
“尚可,久闻国丈之名,可惜一直未能拜访,今日反倒要国丈相邀,实备之过也。”刘备微笑着回应道:“此番能得宗正之位,还多亏了国丈。”
“玄德公不必如此,以玄德公之名望,受任宗正,也是实至名归。”伏完笑道。
“哼!”张飞冷哼一声,刘备能忍得了,他却忍不了这副假惺惺的模样。
伏完疑惑的看了看张飞,又看了看刘备:“翼德将军这是何意?”
“何意?”张飞不顾刘备阻拦,冷哼道:“朝廷已有意调我兄长做京兆尹,早在月前已经下发了文书,却莫名其妙被你招来做什么宗正!”
“翼德,不得无礼!”刘备摆了摆手,对着伏完拱手道:“国丈勿怪,我这三弟性情有些耿直,不晓分寸,冲撞了国丈,万望恕罪。”
伏完有些发呆,看着张飞说不出话来,良久方才涩声道:“此言当真?”
“吏部确有文书,不过备乃汉臣,朝廷也有朝廷的考量,无论去何处,都是为朝廷做事,并无差别。”刘备见伏完这般模样,笑着安抚道。
“嘿,这差别,那可大过天了!”一旁张飞碎嘴道。
“翼德!”刘备语气加重了一些,瞪了张飞一眼,跪坐下来道:“想来国丈也是出于好意,并非心忖害我。”
伏完苦笑着点点头道:“自伯喈公去后,朝中心向太尉之声越来越多,甚至有人公然想要让陛下禅让!”
刘备闻言,面色也沉下来,这事情他自然不可能允许发生,一旁关羽和张飞也是眉头微皱,没再说话,这事情可不小。
“愿意站在陛下这边的人越来越少,反倒是支持那吕太尉者越发多了起来,所以……”伏完看向刘备道:“坏了玄德公前程,却是老夫之过也。”
“此前已经说明,并非国丈之过。”刘备摆了摆手道:“备久在冯翊,不知京城局势,却不知太尉是何意思?”
伏完犹豫了一下,并未正面回答:“如今这般局势,太尉是何意思,玄德公觉得还有何意义?”
“此言何解?”刘备皱眉道。
“若所有人都想让他登基称帝,想让陛下禅让,玄德公以为,他会否拒绝?”伏完叹息道。
刘备没有回答,只是眉头却渐渐紧蹙起来。
“很多事情,就是如此,老夫也是为陛下着想,所以将玄德公请回长安,这吏部掌管官员升降赏罚,有人员调动多是上报太尉府而非朝廷,老夫真不知此事,得罪之处,万望玄德公见谅!”伏完叹息一声道。
“不敢。”刘备连忙扶住起身想要下拜致歉的伏完,叹了口气道:“备亦是汉室宗亲,太尉于备虽有知遇之恩,然若真到了太尉与陛下相抗之日,备愿断臂以报太尉知遇之恩,却也要誓死捍卫我汉室宗庙,这宗正之位,正合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