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特宫崎,正拿着铁刷子走向陈逸飞。这是一种很残酷的刑罚,用铁刷子在人身上用力的刷,每刷一下都会带起几块皮肉。
人表面神经最为敏感,特别是腋下、大腿根部处,神经末梢丰富,刷到这些地方时最为痛苦。
“告诉我,你的宣传委员住在哪里?组织委员叫什么?把工委名单交出来,你就解脱了。马上可以给你治疗,并且亲自送你出城。如果想留下来,钱、房子大大的,女人,也是漂亮的,还可以做官。”
说话的人正是特高课长武山英一,个子不高,身材壮实,小小的眼中露出奸诈的目光。
清晨陈逸飞在化育小学抓捕,带回宪兵队后,他亲自审讯。然而,刑具用了好几个,陈逸飞遍体鳞伤,气息奄奄,却还是没能撬开他的嘴。
江日胜内心非常震撼,脸上却没露出任何神色。在望向陈逸飞那一刻时,眼中却满是疑惑。昨天明明跟他说了,抗日大同盟出了叛徒,为何不转移?为何还会被捕?
此时的陈逸飞,头上满是血,脸颊也肿了起来,双眼微闭,已经陷入半昏迷。
在说话的那一刻,江日胜的神色恢复如常:“陈先生,说几个名字,就能保住性命,这买卖划算得很。我们会替你保密,不会有人知道你今天说的一切。甚至,你还可以回去,继续干你的工作,就像没发生过任何事。说吧,皇军会给你治伤,一切就都结束了。要是陈先生愿意给我们做事,荣华富贵近在眼前,触手可及。”
江日胜比武山英一表述得更为准确,说的话也更为诱人。武山英一听了后,对他的表现很满意。
江日胜到宪兵队后,一直遵循只听不说,只看不问的原则。他的谨慎让武山英一很欣赏,在宪兵队能做到守口如瓶很难得。江日胜或许有这样那样的缺点,只要他对帝国忠心,一切都可以宽恕。
陈逸飞此时也听出了江日胜的声音,他费力地睁开浮肿的眼睛,眨了眨眼,弄掉捷毛上的血水后,终于看清了江日胜。
陈逸飞用微弱的声音一字一顿,坚毅地说:“我生是**的人,死是**的鬼,你们不要枉费心机了。”
江日胜“苦口婆心”地劝道:“何必呢,何苦呢?你不说,我们也能找出来,你的抗争没有任何意义。说几个名字,你就解脱了,不要把这当成工作,更不要当成任务,就当是说漏嘴,你随口一说就行,回去还能向你的组织解释。”
江日胜的表现,令武山英一很满意,这才是一名优秀翻译应该具备的口才。
陈逸飞冷笑道:“不要以为这次你们就赢了,你们的伎俩迟早会被揭穿。”
“皇军已经横扫大半个中国,你们的抵抗有如螳臂当车,不如幡然悔悟,一起建设*****。”
江日胜暗暗叹息一声,这说明陈逸飞还没找到那个叛徒。
陈逸飞痛骂道:“你小小年纪不学好,给侵略者当走狗,不会有好下场!”
这是他对江日胜最后的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