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鼠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
裴舒瘫坐在床上,仔细分析了一下他们目前的状况,然后痛心疾首了起来:“我真傻,真的。”
系统:“???”
裴舒低声喃喃道:“我昨晚不该把所有珠钗都给谢承宣的,我应该偷偷留下两个,这样子我就可以找送饭的太监做交易了。”
贤妃剩下的珠钗不太多,但是换几顿饱饭还是没问题的。
裴舒坐在床上,越想越后悔,然后干脆从床上跳了下来,满冷宫地找谢承宣。
她自我安慰一般,在脑海里和系统道:“我如果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谢承宣应该会分我一两个珠钗,让我去换饭吃吧?”
系统:“……”
这它哪里知道呢。
系统没有吱声,不过裴舒也不需要它的回答。她在冷宫里找了一大圈,然后在主殿里看见了谢承宣。
他正坐在地上,怀里抱着一段绕着的麻绳。
他似是听见了她的脚步,侧头往殿门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抱着麻绳爬了起来:“裴姐姐。”
谢承宣把怀里抱着的麻绳往前递了递:“我想了很久,还是觉得你说得对。”
他低着头,眼眶红着,声音小小:“我把横梁上那段麻绳拆下来了。”
谢承宣抬手擦了一下眼睛,然后仰着头,尽量让自己看起来若无其事:“给你。”
他抿了抿唇,又小声问道:“可是桶在水井里。”
谢承宣眨了眨眼睛:“这怎么办呀?”
裴舒把那段麻绳接了过来,她心情复杂地摸了摸自己衣兜,然后答道:“我会有办法的,你不用担心。”
她把麻绳带去了水井边,趁着谢承宣不注意,偷偷把系统空间的小绿伞摸了出来。
她飞快地撑起了伞,把伞柄系在了麻绳上,用麻绳把小绿伞吊了下去,然后把那个木水桶捞了起来。
裴舒拽着麻绳,把小绿伞拉了上来,把里面的木水桶放在了一边,然后悄悄地倒了小绿伞里的水,把它塞到了系统空间里。
她把麻绳系到了木桶上面,重新打了一桶水,然后对在一旁站着的谢承宣招了招手:“你要的水。”
谢承宣有点迟疑。
他蹲到了水桶边,拿手轻轻碰了碰水桶,然后侧头看向了裴舒:“这样子就是可以喝的吗?”
谢承宣低下了头,把脑袋凑到了水面——
裴舒突然伸手抵住了他的脑袋。
她尴尬而不失礼貌地笑了笑:“不可以,得烧开喝。”
她环顾了一圈四周,声音犹犹豫豫:“但是我们没有柴火,也没有锅——”
裴舒突然低下了头,看向了谢承宣:“小殿下。”
她也蹲下了身,和谢承宣齐平,眨着眼看他:“我可以拿一点娘娘的珠钗,去找送饭的太监做个交易吗?”
裴舒准备先卖个惨,再和他讲道理:“冷宫什么都没有,没有柴火,没有被子,没有锅碗,没有——”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谢承宣就把那个香囊摸了出来。
他把那个香囊塞到了裴舒的手里:“母妃给你的。”
“那这就是你的。”谢承宣掀起眉,黑白分明的眼睛定定看她:“你可以随便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