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尝一尝,试个味,可香了。”方书摊着脸冲她笑笑,这才动了筷子,见众人都已吃过,方书出门掏了几两碎银子给那候着的小丫鬟,“去吧,不用伺候了,快过年了,提前发你压岁钱,给家里多买点好米面。”
“谢谢方叔!”小丫鬟规规矩矩作个揖,高高兴兴走了。
再进门,方书依旧笑眯眯的。
“大家都吃好喝好了没。”
“菜里下了毒,诸位怕是活不过一个时辰。”
何小云拍桌而起,“放屁!老子挨个验过!”叶殊停筷,面无表情,何春夏杏目圆瞪,作凶恶状瞪张舟粥,张舟粥目瞪口呆。
“毒分别下在鱼和汤里,分开自然无毒。两件事,应了,给解药。”方书脸上笑意更甚,看张舟粥欲言又止,冲他挑眉,“吃你的。”
叶殊提气发劲,力不能发,畅快大笑出声,“方书,你还是你啊,不过如此。”方书笑意渐止,他摸了摸袖口内的飞针,冲何小云开口,“第一件事。天子十年不朝,张家的案子虽大,也不至于锦衣卫千户亲自提人,我就想知道,这麒麟服的上头,是皇帝,还是东宫的一帮太监?”
“放你吗的屁!”何小云急了眼,提刀强撑着向前作势要斩,停步,长恨出鞘,剑光至何春夏心口一尺。“看来是太监啊,讲点东西,不然,杀你妹妹。”剑光一寸一寸的近。
张舟粥挡在何春夏身前,伸手握住剑身,“师父,虽然我不太认识他们,但我觉得他们不是特别坏的人,你以这种手段去胁迫其他人,实在是太卑劣的事了,我知道可能你是为我好,但我就是不能够接受。放他们走吧。”
“老子要你救?滚!东宫近年势大,但还管不到锦衣卫的头上,这案子本是大理寺的,东宫要接,才给了北镇抚司。敢动我妹妹,我必亲手杀你!”何小云咬牙切齿,毒已见效,四肢皆无力,他强撑着立起,却难再进一步。
方书翻腕收剑,张舟粥手心一痛,见了血,不再能握,何春夏拿帕子替他包好。“第二件事。叶殊,和你做个交易。”方书卸下长恨,在桌上摆好,从内兜翻出一张图来,“长恨,二十四长生图,换你收张舟粥为徒。”
“我年纪大了,就想过几天安生日子,张家的事,按何小云所说,牵扯势力复杂,我管不了。老叶,你是有本事的人,保他活命。”
“只是下了点软筋散,虚张声势而已,不出半个时辰,活蹦乱跳。”见叶殊不开口,方书吸口气,苦笑两声,“老叶,我并没有得他的东西,昨夜的事,不过暗器而已。长恨和二十四长生图都是巧合所得,你懂了吗?”
“好。”
叶殊点头,接了长恨,二十四长生图,将剑在腰间认认真真佩好,图却不看,递给何春夏。
“不想看?”方书问。
“想看,几近疯魔般想看。可不能看。”叶殊笑笑,“我已经有了自己的剑道,也许不如他,但终究是我自己踏出来的路。”
“要不回头,不回头的走下去。”
何春夏把二十四长生图摊开,二十四张小图,画小人动作姿势,无字无解,她蹙着眉头,什么也悟不出啊,这小人又不比划剑招,如何能看懂。软筋散毒性尚未退效,她按图中姿势调整发劲,内力不通,周身无力,若不取动作,只取其势,如何?那便是每一招并非出招,而是收招,剑势已尽。
二十四周天回转取势,无中生有,无穷无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