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也是个天下第一了……”
刘睿影自语般说道。
“这位询家所言不错!好得也是个天下第一!都说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但这世间事、理中情,哪有规则可寻?更无方圆可全。虽一腔执念,终不抵造化弄人;有心花插花,也难逃满身烟尘。”
不知为什么,这位先生说最后这段话时似乎一直看向刘睿影这边。可当刘睿影的目光即将和他对视的时候,他却又不漏痕迹的避开了。
“公无渡河,公竟渡河。渡河而死,其奈公何?
刘睿影竟然有些哽咽,不知道为什么他和这个故事有着非同一般的共鸣。
“他想当的轻功天下第一,和我想做那掌司之位有什么区别呢?我没有他那样的波折,就已身心俱疲几近放弃。而他呢?百折不挠,绝不屈服。在艰苦的考验中锻炼出来,即使旁人都觉得自己是傻瓜也决不放弃。况且此人只是凭着一身执念,十腔热血。而我,却肩负着抄家之罪,灭门之仇……”
“唯有至笨至拙方可大音希声,就算是大器晚成也要无惧风雨才能大象化无形。”
刘睿影低头看着自己身上这件崭新的沧澜云锦鹤氅。
“请问先生,这是真人真事还是话本传说?”
“戏中人,人入戏。这天下间的事本就是听来听去反反复复,您又何必如此较真?”
说书人对刘睿影回答道。
“自是人间烟尘客,浮生终了奈若何”
刘睿影的耳边忽然传来这么一句,猛地抬头却根本找不到声音的出处,不由得有些错愕。
紧接着,他觉得有一股劲气在体内翻滚,左冲右突的好不难受。当即屏气凝神,运功与之相抵抗,奈何这股劲气却如那泥鳅一般滑溜,根本不与刘睿影自身的劲气正面交锋。就这么在体内追来逐去的,额头上冒起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忽然,书场外走过一群女子。
她们带着黑色的面纱遮住了容貌,莲步微移,柳腰轻摆,令人见之忘俗。每人的腰间还都配着一把水蓝色的剑,凌厉之余更增添了几分凄清的气质。
这次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
这样的女子,一位已经是世间难求了。竟然同时出现了一群,惹得四面街坊的大嫂们都好生嫉妒。
刘睿影也看到了,只是他此刻着实无暇顾及。
汤中松侧过身死死地盯着这一群女子,神情凌冽。根本不似平日里见到美女的汤大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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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西王府。
张学究站在王城外的制高点上,俯视着整座城池。
他必须要进城一趟,但他又面露难色。
现在定西王霍望并不在此地。
以他的修为自当是叱咤风云,为我独尊才对。
但是他却感受到了一股淡淡的精神,笼着整座王城。
张学究小心的分出自己的一丝精神如触角一般慢慢的伸进去试探,却是泥牛入海,不知所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