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哪里去了?
让牌匾给造了?
云松茫然的掏出信纸又看了看,阳光照耀下才发现它反面还有字。
于是他接着往下看,当头第一句便是:滋味甚美,为防风干肉之存在影响汝之道心,师傅便全数带走了,你无需再去挂念,只消专心功课便好……
心死了!
云松失魂落魄的抬起头。
一座破落道观落进了他的眼帘。
四目观很小,有一个小院,有三间一字并肩分布的小房间,有一条从大门口通到中殿的青石小径。
小院被小径居中分了两半,一半种着几株桃树,一半堆积着些破烂杂物。
简陋古旧的令人发指!
他无语的扭头看向西天。
残阳逐渐西下、漫天红霞遍洒、山雾如橘纱般的飘荡……
他的心灵被入目的美景给震撼了,以至于忍不住发出一声感叹:“夕阳产业!穿越一通最终还是入了个夕阳产业!”
意兴阑珊的返回道观中殿,一时之间,他感觉悲从中来。
傍晚山风森寒,中殿四处漏风。
山风从窗棱缝中钻出发出‘呜呜’声,吹动破碎的白窗纸摇曳,有窗纸薄脆被吹的飞起。
像撕碎的纸钱。
信封被吹的在地上乱滚,他懒洋洋的上去捡起来用香炉压住,这时候一阵叩门声从他身后响起:
“梆梆梆、梆梆梆!”
他猛的看向大门。
一个大胖中年人背着个头发干白的瘦削老人站在门口。
两人穿着古怪,竟然都是云松从未在现实中见过的立领长衫。
两件长衫同色同样式,袖口、衣襟款式相同,领子上的布纽扣样子也相同,一看便是出自同人之手。
中年人拄着根拐杖、扶着门板,气喘吁吁,面泛黑气。
老人趴在他背上,脑袋瘫下,手臂耷拉,手皮皱巴枯燥如鸡皮,泛青泛白毫无血色。
夕阳渐下。
余晖却盛。
残芒赤红,撒在两人身上头发上竟然像溅上了一层血水。
敲门的正是大胖中年人,他扶着门吃力的抬起身往道观里头看,一下子与云松打了个照面。
云松下意识有些紧张。
这是他穿越以来第一次看到人。
而且他本能的感觉两人的到来有点问题。
他正要仔细寻思问题所在,白胖中年人已经跟他打起了招呼:“太乙救苦天尊,在下王友德见过小道长!”
“敢问小道长,令师四目道长在哪里?在下有要事找他。”
对方与道观中人相熟。
云松对他的态度便谨慎许多。
他回忆着电视电影里道士的腔调做派,先单手行了个礼然后简短的说道:“福生无上天尊,施主来的不巧,我师傅前几天刚走了。”
王友德顿时面色惨淡:“什么?四目道长走了?他是什么时候走的?我们上次见面还是一年前,没想到那次分别竟是永别……”
水泡眼一挤咕,眼圈顿时红了。
“不是永别,王施主你误会小道的话了!”云松赶忙解释,“我师傅是走了、跑路了、下山云游救世了,不是没了、死了、挂了、扑街了。”
他相信这一番解释,足够把他便宜师傅的去路安排的明明白白。
既然是对方是自家道观的旧相识,那他没有让人家等在门外的道理。
于是云松迎上去说道:“王施主您先请进,您背上这位老先生是怎么了?来来来,小道给您搭把手,您先进来坐下歇歇。”
看着他上前冲自己背上伸手,王友德面露惊诧:“什、什么背上老先生?在下是自己一个人来的呀。”
随着他说话。
趴在他背上的干瘦老人缓缓抬头看向云松。
一张连老人斑都是惨白色的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