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烦二太爷了。”贾蓉恭敬回了,又道:“本来也不算大事,只是珖叔连宁国府的钱都敢敲,族里其他房的叔伯兄弟家,不定受过多少委屈。这义窑本是为族人谋方便的,若成了某部分人谋私利的工具,才真寒了族里各房的心。”
真是这样?贾政有些怀疑。
又觉得自己想多了,蓉哥儿应该不是什么公报私仇的人,顿时便欣慰的笑了。甩了甩手,刚刚把自己手都打疼了。
蓉哥儿说得对,如果任由贾珖在这里胡作非为下去,迟早要寒了族里其他人的心。当即撤了贾珖窑主的职务,又命人收了义窑账簿,一同送往宗祠去。
等到了宗祠,再与各房老爷商量后再做处置。
贾政不忘对蓉哥儿赞道:“蓉儿受了仙人指点果真不同,你宝叔叔有这般出息就好了。”
蓉哥儿知贾珖还要倒霉,又听提起小胖子,笑着安慰道:“宝二叔有状元之资,只要二太爷多督促二叔学业,定能一鸣惊人。”
贾政深以为然的点点头。
蓉哥儿也没忘了贾芹,从地上捡起马鞭递到政老爷面前,道:“二太爷,芹哥儿身为晚辈,不仅中伤族兄,还造谣族长、叔婶。比起珖叔的错来更重。珖叔遭了痛,芹哥儿不遭,怕是珖叔心里会不平衡。”
“这……”
众人听了,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小蓉大爷是魔鬼吗?
贾芹更是差点被吓尿了,直喊着知道错了,再不敢犯。
两府跟来的长随小厮们都窃窃私语,小蓉大爷实在太可怕了,竟为了让珖大爷心里平衡些就药打人。刚刚还让政老爷多督促宝二爷的学业,这不是要了宝二爷的命吗?
才听前两日宝二爷被政老爷打了,估计也跟小蓉大爷也脱不了干系。
莫不是宝二爷哪天得罪过小蓉大爷?
两府下人们想到此处,一个个都觉得以后要躲着点贾蓉。这里才挑了个珖大爷,地上还坐着个贾芹,顺便还坑了宝二爷一把。
立即把贾蓉划分到危险人物行列,仅次于琏二奶奶。
贾政到底再下不去手。
蓉哥儿却不肯放过贾芹,自己拿起鞭子抽了几下。打过之后还问:“我做为你族兄,打不打得你?你说的那些话,该不该打?知道我这几鞭子是替哪些人打你的吗?”
贾芹颤抖着不敢之声,只在那点头,生怕又挨几鞭子。
贾政把这一切看在眼里,没说什么。反而有了个主意,把蓉哥儿邀到一旁,说:“你老爷病着,族里许多事都要人管理。我欲向各房老爷提议让你暂领族长之位,你如何想法?”
还有这等好事?
贾蓉心喜,脸上却为难道:“府里还有太爷,不如请他出来主持。我尚且年幼,又无威信,对族里诸事也不大懂得。”
“无须过虑,你迟早要接这位置,就当先熟悉罢。有疑难处,可去问你太爷,或是来西府问我与你赦太爷。”
贾政心底清楚自己能耐,也不想管这些个俗事。每天在府里吃茶顽棋不好吗?族里的事情谁爱管,谁管。
别说族里的了,就连荣国府里那些家事,无非必要的,他也一概不过问,全由凤姐儿与贾琏处理了。
在贾政的眼里俗事家事皆是麻烦事,自己督促宝玉学习才是当前最重要的事。
贾蓉对此麻烦却浑不在意,反而欣喜若狂。
自己真若当了代理族长,加上府里又有贾敬坐镇,岂不是又多了一层保护色?
至于贾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