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雪芹睁开了紧闭的眼睛，有些懵懂和迷茫地看着他。
程然缓缓俯下了身，说道：“雪芹，到我背上来。”
“好的，程然哥哥！”
还没有理解到发生了什么的幼儿版聂雪芹用力地点了点头，然后有些小心翼翼地攀上了程然的背脊。
感受着肩上不大的力道，程然沉声道：“抓紧。接下来害怕的话，你就闭上眼睛。但是，千万千万不要松手！”
“嗯！”还不知道程然接下来打算做什么的聂雪芹只是答应。
程然缓缓站起了身，看着面前的绝壁深吸了口气，然后猛地探出右手扎入了面前泥沙形成的绝壁之中。
程然的额头和背脊渐渐渗出汗水。
攀岩他并非没有尝试过，但是这样的“墙壁”，他无法保证成功率。
可事已至此，他再无其他选择，左手随即扎入了绝壁之中。
感受着手上巨大的压力带来的痛楚，程然微微皱眉，但还是缓缓贴上了绝壁，一点一点地开始向上攀爬起来。
稳定的泥沙之墙随时可能崩溃，巨大的恐惧萦绕在程然心中。
一旦失足，他无法保证能够救下背上的聂雪芹。逆亡时钟剩余的刻度已经不足以再救她一次。
失败，就是死亡。
“我不会失败，我不会失败！”
程然的胸腔剧烈地起伏着，注意力集中到前所未有的地步。
挚友和双亲都已经离去，她……已经是自己在这世间唯一剩下的羁绊。
“我一定能救她！一定能！”
以程然在灵力加持下的身体素质，攀上这样的绝壁或许都不需要一分钟时间，但这一分钟却是如此漫长。
时间的侵蚀越发强大，程然的**再次开始衰老，每一次向上攀岩，他都不得不将自身衰老带来的力量变化计算其中。
但是……他忽略了一个要素。
祂们的领域，从祂们降世起的那一刻，便总是随着时间在缓缓增长。
噗——。
大体上的球型凹陷缓缓变大，程然的手终究从那泥沙的绝壁中错开，身躯朝几十米高空下坠落。
“不——！！！”
绝望的情绪爬上了程然的背脊，他将眼睛瞪到了最大，灵力沸腾了起来。
啪——！
伴随着一声清脆的声音，一只强有力的臂膀捞起了直线坠落的程然。
劫后余生的程然缓缓抬头，看到一个面容稍显沧桑却依旧难掩英俊的青年人，那青年人看着程然已经花白的头发，看着眼前已经变成废墟的景象，眼角滑落一滴滚烫的泪。
“抱歉……我来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