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玛丽坐在柔软的沙发上,看着面前玻璃花房里绽放着各式各样的花草,因为得到了主人的悉心照料,所以作为回馈每一束都开得十分美丽。
阳光透过花房的玻璃顶洒入客厅,她伸出手,试图鞠一把阳光在手心,想要感受下那温暖在掌心流动的感觉。
一杯香气袅袅的洛神花茶被放在了旁边的茶几上,徐正元看着呆呆盯着自己手的女子,那娇憨的模样令他忍俊不禁轻笑出声。
“玛丽,来喝杯茶吧。”他轻唤她的名字,自从尹玛丽拆了绷带后,她似乎变了一个人一样,周身不再被绝望所围绕,反而变得经常发呆走神,偶尔还会偷偷打量他,但是那双曾经充满了悲伤和绝望的眼眸却突然变得澄澈起来,如同天上的繁星一般闪耀,里面偶尔有着小小的狡黠和疑惑,但是更多的时候是令人无法理解的毫无波澜。
尹玛丽端起白色的马克杯,花香随着水蒸气暈漾开来,她深吸一口气,仿佛大朵的洛神花随着这香气在整个胸腔里绽放。
“谢谢你,徐医生。在我这样走投无路的时候还愿意收留我。”尹玛丽开口是浓浓的鼻音,昨夜淋了一场雨,虽然这一世尹玛丽的身体比前世患有白化病的身体要健康的太多,可是任谁在秋风萧瑟的夜晚淋一场雨都会生病的。
尹玛丽在迟迟没有等到徐正元回病房后,便如剧中的尹玛丽一样,在桌上留下了感谢并承诺很快会找到工作付手术费的留言信后,就换上那件绿色登山服收拾了背包后就离开了。
因为知道逃亡的路线仍然有姜仁旭的手下在搜寻,所以尹玛丽直接放弃了回去寻找装有身份证和钱的背包。而尹玛丽那因为酒精而变得痴呆只有儿童心智的母亲,早已被安置在了私密疗养院所以不用担心。
而且母亲对于现在的尹玛丽来说,是最特别的存在,她还没有做好去面对这位“素未蒙面”的母亲的准备。眼下当务之急就是找到住的地方,赚到钱。
可是她没有身份证,身上的仅有的钱也只够支撑几天。这样对于几乎从未缺过钱的尹玛丽来说,真的是有一些手足无措。
她坐在公园的长椅上翻看着别人遗弃的报纸,啃着便宜的面包寻找着附近画廊的信息,打算去谈一谈能不能先签一个画廊赚到生活费。
虽然尹玛丽知道徐正元是京画廊的主人,但目前为止,“尹玛丽”还是不知道她的这张脸是徐正元亡妻“禹京河”的脸,也不知道徐正元就是京画廊的主人,即使她也知道京画廊一直在寻找那幅《岩蔷薇自画像》的作者。但是为了避免掉不该有的麻烦,尹玛丽决定先避开京画廊。
可惜天不遂人愿,她现在没有可以拿的出手的作品,也没有可以留下来让画廊联系的联络方式,一连去了好几个画廊,都因为各种原因而被拒绝了。
从来没受过这样待遇的尹玛丽垂头丧气的回到那个公园,她买了一听啤酒,靠在长椅上正准备拉开拉罐痛饮一番时,天空中却迅速积起了层层乌云,一时间电闪雷鸣,不一会就下起了倾盆大雨,将尹玛丽淋了一个措手不及。
“啊西这鬼天气…”尹玛丽咬牙,但是愤怒无用,她只得慌忙的奔向最近的一家便利店避雨。这场雨来的迅速,但是却不见有变小的趋势。此时已经入秋,秋天的夜晚本就寒冷,再加上这冰冷的大雨,尹玛丽抬头望着黑漆漆的天空,不禁抱住了胳膊企图让自己变得暖和一点。
“小姐,是不是没有地方去了啊?”
“小姐,要不要去喝一杯,我给你介绍一个好地方啊!”
从路边走过来了两个喝的醉醺醺的醉汉,两个人共撑着一把小小的伞,身上早已被雨水打湿,头发脸上都是雨水,明明都这样狼狈了却还在想着搭讪。尹玛丽嫌恶的皱眉,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闪到了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