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起义军围攻颍州的时候,“凤之穷民,远几百里相邀,具以册授贼:某家富厚,某处无兵。于是,贼遂拥众焚劫,震动祖陵。”
崇祯八年正月十五日清晨,扫地王、太平王等部义军进攻凤阳。
为了保护中都凤阳所谓的风水,凤阳没有城墙,义军战士因此如神兵天降,长驱直入。
面对义军将士的进攻,凤阳留守朱国相不自量力螳臂当车,被义军战士打的丢盔弃甲,当场伏诛。
幸存的明军纷纷跪在地上“口呼千岁”,乞求饶命。
凤阳知府颜容暄见势不妙,居然穿上囚服躲进监狱妄图逃过一劫,真可谓斯文扫地,所谓的朝廷命官,就是这样为人不齿的怯懦鼠辈。
但他忘了义军是要解放那些无辜被关在监狱中的平民百姓的,于是在义军释放犯人时他的伪装立刻就被识破了。
面对这条落水狗,义军首领当然不会放过他,史载众首领“黄盖鼓吹坐堂上,杖杀容暄”。
痛打落水狗固然为广大受压迫的人民出了一口恶气,但仅是这样显然远远不够,义军们已经明白坐在龙椅之上的朱姓诸贼才是元凶首恶,他们早已告别了“反贪官不反皇帝”这个幼稚的阶段了。
他们以大无畏的气概,放火烧毁了皇陵享殿和龙兴寺,亲手挖了朱由检的祖坟,表达了人民对于罪恶的明廷的无边的仇恨。
这一漂亮的手笔证明朱家王朝已经丧尽人心了,人民群众对于所谓的天皇贵胄已经没有半分的畏惧。
他们一眼就看出,朱氏一族不过是独夫民贼,根本不值得敬畏,也不会有什么天谴报应。
听闻凤阳失陷、祖坟被挖的消息,朱由检气得发疯,但他自知责任过于重大,只能自己来承担,于是只好发了一道罪己诏,同时处罚了一些直接负责的小官来泄愤。
当然,他自然也大发谕令,调兵遣将,妄图将农民军彻底消灭以报仇雪恨。
正是在这个背景下,他调洪承畴的陕西兵出关,同中原各省官军协同作战,在七拼八凑之下集结了大约七万人的武装。
又不惜出内帑,花大本钱凑了一百多万两军饷,并且叫嚣要在六个月内荡平农民军。
在这种形势下,起义军“遂由潼关、内乡、淅川诸路尽数归秦。”
崇祯八年,1635年三月,曹文诏带着满身的血腥从山西进入河南,在河南的信阳,曹文诏见到了洪承畴,这两个刽子手臭味相投,沆瀣一气,洪承畴赞赏曹文诏的心狠手辣,把他派到湖北随州去镇压农民军了。
崇祯八年,1635年四月,洪承畴得到了起义军大举进入陕西的消息,他在赶回陕西的同时,把曹文诏从湖北调去陕西,希望他能继续发挥镇压义军的才能,辅佐他完成朱由检布置下来的任务,但他不知道,这就将成为曹文诏的谢幕演出了。
有了曹文诏这一员悍将,洪承畴的胆气更壮,似乎“六月灭贼”的任务真能完成一样。
实际上,这只是痴心妄想。
洪承畴安排曹文诏从阌乡取山路前往商州和雒南,直捣农民军大本营,然后再从山阳、镇安、洵阳等地赶到汉中来,阻止他们逃跑。
为了笼络曹文诏,洪承畴对曹文诏说:“此行也,道路回远,将军甚劳苦,吾集关中兵以待将军。”拊其背而遣之。”
三边总督如此礼待,曹文诏真是受宠若惊,他立刻投身到镇压义军的军事活动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