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坐在地上,无助又心痛地捶着胸口,忽而喷出一口老血,昏厥在了地上…
下人忙再去传郎中。已经离开的郎中又折返回来,把脉后确诊无碍,开了几服药便离开了。
天明落下晨曦之时,许巍醒过来,许府内里里外外开始挂起了白绫。
隐约听到街道上传来喜庆的锣鼓声,是景逸骑着马一身喜服迎亲正归。
他如八月前那般,面如冠玉,一身红袍衬得身姿矫健,皮肤白皙却不病态,温润的江南公子模样。
男人骑着马,从正街道往景府而归。后面轿子里一袭红盖头,看不见面容的女人正襟危坐。
细看,她手腕上却没有那串景家世代传下的玉串。
浩浩荡荡的迎亲队伍,抬着几十台嫁妆从街道那头一直到那头,一望无尽。场面丝毫不亚于,许伶同他归家那般。
只是这二月中,即将如春的时节,本就难飘雪的江南,突然在那日清晨下了雪。
小雪簌簌而下,欲飘欲大。景逸停下马,愣在原地,抬头看着那自天上打着转飘下的雪花,鼻头忽地一酸。
她说过,她最爱看雪,可江南难见。
那日,他不知的是,那场雪恰是旧时心上人所化。落于他的肩头,随他一起回了景家。
偌大的烟雨江南,如春之日的某一天,忽而江雪簌簌。有两大家,一家挂满了红绫,才子佳人昔日颜色好,倾尽几生难绘窈窕美景。
另一家,挂满了白绫。那位昔日的温软婉转的江南美人,忽而西去,化作了一场盛雪,落在了江南的某一处。
…
拜堂之时,在旁人窃窃私语的议论声中,景逸偶然知道了她离开的消息。
“你知不知道,今晨许家小姐忽地就因病去世了啊。怪不得这些天都闭门不出,原来是早就得了不治之症啊。”
“哎呦,你可别说了。这大喜之日呢,况且,这许家小姐还曾是…”
另一个妇人话还没说完,穿着喜服的新郎官手中的红绫便戛然落地。
此刻,恰好礼成。正是两人交拜弯腰之时。
“礼成,送入…”
洞房两字,还未开口。男人便闯了出去,随手牵过府前手下的马,翻身上马扬长而去。
一路上,他迎着那仍旧簌簌不止的雪,冲进了许府。全府上下皆是一身白衣,唯他满身红衣如火,灼伤眼眶…
男人在阖府上上下下的注视中,一步一步,不敢接受的走进了待客厅。看到棺材和摆放着的灵台后,神色木讷的流下了两行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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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好像有点小伤心。景郎也是逼不得已(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