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媚顿了下，想说些什么，但终于没说出口，只是叹了口气，摇着头离开了病房。
在李明媚踏出门的一瞬间，少年忽然睁开了眼，眼底的冷漠迎上五月末的阳光也没能化开，反而一点点吞噬了仅剩的温暖。
有些伤口，永远也愈合不了；有些苦，再甜的糖也化不开。
*****
今天晚上终于没有突击考试了，陆辞早早回了酒店，衣服都没换就给游弋拨过去了视频。
手机“咚咚咚”地响了许久，陆辞的心也“砰砰”跳了许久，终于屏幕上显示“对方已拒绝”的提示，然后自动退出了通话界面。
？？？
陆辞有些诧异，给游弋发了消息：不方便接电话？
还没等她再说什么，对方的语音通话就拨过来了。
她连忙接起：“喂，游弋？”
“嗯，是我。”少年温柔的声音响起，安抚了她慌乱的心跳。
“怎么不接视频？”
“我妈在家，你想见她？”游弋反问道。
其实游弋只是不想让陆辞见到自己虚弱的样子惹她担心，她应该全心全意地准备竞赛。
陆辞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嘀咕了句：“早晚要见吧……”
“嗯？”游弋没听清，嗓子里发出了低沉的哼声。
“啊没什么没什么，”陆辞觉得再讨论这个话题他们会尬住，于是连忙换了个，“你想我了吗？”
“嗯，想了，很想很想。”
“那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陆辞难得有点想撒娇。
“你不生我气了？”
“嗯？生什么气？”陆辞摸了摸鼻子，“不应该是你生我的气吗？”
“那颗糖……很酸吧。”
“酸死了！你要是再这样我就不理你了！”陆辞假装生气，声音里带了她从来不曾表达过的娇嗔。
“嗯，好，以后不会这样了。”少年耐下性子哄道，“下次我和你一起分担好不好？”
此话一出，一抹红晕在陆辞脸上晕开，上冲脑门，下抵脖颈，登时整个人都变得滚烫。
“怎么不说话？”游弋憋着笑，更加放肆。
“你你你……你想都别想！”女孩自以为很凶地吼，只是声音有些颤抖，没什么说服力。
“想什么呢，嗯？”游弋一笑，“我只是想下次和你一起吃柠檬糖，你一颗，我一颗。”
游弋憋着坏等着对方的回答，电话却传来“嘟嘟嘟”的声音。
居然撩到挂电话了？少年放肆地
笑出来，一抹红晕也悄悄攀上了耳尖。
不知道她会不会让柠檬糖变甜。
他觉得一定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