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就我们四个人吃饭。以前一大家子,难得能吃顿饱饭。现在饺子都能随便吃了,人却都各忙各的去了。你大哥难得回来一趟;你二哥早上出去,带着饭在田里吃,晚上才回来;你三哥东奔西跑,还指不定在哪里吃,个把月才见一次人;你小妹在学校里寄宿,周末或者放假才回来。现在她大概快要考试放暑假了……”
说说笑笑间,饺子包好了,煮出来,左等不见一家之主回来,右等也不见回来。覃红星赌气说不等了,先吃。但是小伙子林策执意不肯。李维平只好跑去田里喊父亲赶紧回家吃饭。
李民源回到家,一身汗臭气,洗了一把脸,坐到饭桌前,板着面,也不谦让客人,端起碗就狼吞虎咽的吃起来。
覃红星见丈夫对来客态度生冷,心里不满,连忙笑着招呼林策:
“小林,赶快吃!”
林策答应着,在覃红星的催促下端起碗,吃了起来。他偷瞄了一眼老头子:木雕一般,脸上一丝表情也看不出来……他垂下眼皮,心底却升起莫名的怜惜感。
午饭后,天气依然热度不减。送走了前来拜访未来岳父岳母的林策,一家人正蔫蔫的打盹。思维意识迷离中,他们听见外面不知何时起风了,风吹草木叶子碰撞抖动,发出哗哗啦啦的声音。桌子上的电话铃陡然响起。三人都吓了一跳。
李家最近安装了电话,是老三出钱装的。不过能装上电话,是大儿子的颜面。在李家庄子里,这个装备是只有村委会才有的东西。电话刚刚装上,家里人还都不太习惯突然响起的铃声。李维平先看了一眼父亲:他惊厥了一下,继续靠着椅背打盹;再看母亲:皱着眉,轻声道:谁这大中午打电话?同时摆手示意让她去接电话。李维平抻抻腰,高兴的过去拾起电话,放到耳边。她很喜欢这种新式的交流方式。但是她听了一句顿时傻了眼。
电话是大哥打来的,说三哥在工地受了重伤。
当李维平与父母火急忙慌的赶到医院时,李维群已经在医院处理好了伤,也恢复了意识。李民源老两口子看到大儿子也在心里才有了底。
李维军也知道父母来了也只有干着急,与其让他们早担惊受怕,不如情况稳定再让他们知道。老两口子听说三儿子没有生命危险了,才放下心来,寻问跟来的工地人员到底怎么回事。几位满身尘土泥灰的工人看看李维军,扭捏着不敢说话。李维军瞟了他们一眼说:
“说吧,不要紧!”
工人们听了,这才小心的简略告诉他们:
“这几天为了赶工程进度,中午太热时也没停歇,今天中午干活时,有一名工人疲乏作业,不小心从建筑架子上跌落下来,恰好被李老板看见,他在就下面张开手臂接着,被砸伤了。”
李民源听了惊讶的睁圆眼睛,一句话没说。覃红星一脸诧异。李维平却好奇的问:
“那接住的那工人怎么样了?”
“也受了伤,不过是轻伤。幸亏李老板,幸亏他呀!不然那人命就没了。”工人感激连连的说。
走进病房,看见儿子躺在床上,气息恹恹的,覃红星眼泪顿时落下来。
医生进来,说:
“你们是病人家属吧?”
“是!”覃红星应声道。
“你们出来一下!让病人安静休息!”
他们出了病房,覃红星不放心的追着医生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