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维军问母亲什么时候来的?埋怨她为什么不提前说,他让司机去接。他说话还是那样快速命令般的语气。覃红星笑笑对儿子说:
“才过来没多会儿!我又没什么急事。你们开会,我自己随心走走,自在。你们出出进进忙,随时要用车!要去洗手间你赶快去吧!”
李维军应声朝洗手间走去。等他折回来,对母亲说:
“妈,那我们回家去吃饭吧!您这点儿早饿了吧!知道您来,我就早点散会了!”
“你也饿了吧,开会没完没了的!办公人员都下班了吗?”
“嗯!下了!”
“那就到你办公室去,没人说话方便!”
听母亲这样说,李维军皱皱眉头,只觉得母亲要说的不会是愉快的事情。就说:
“哦,妈,那先吃了饭再说吧!您大老远的来,一路够累了!”
“嗯,还是说了再吃吧,免得一会儿又有人找你有事了,就不方便说了!”
母亲很是坚持,李维军也只好顺从:
“好吧!走!”
李维军扶着母亲往办公室走,回头,见楼下有几个人,还没走,显然在等他。他不耐烦的朝他们挥挥手,示意让他们先走。他开了门,把母亲让进去。
覃红星进门,看见以前只有简单一张办公桌的办公室里,现在多了一大长条桌,桌子面板甚厚,是一棵树的树干剖开做成的,带着天然的味道。摆在桌子周边的黑皮椅子,朱红的木质扶手做工考究。桌子中央摆放着一盆株高三十厘米左右三株的菊花。菊花的上部茎绿,基部褐色。枝顶头黄色花径十多厘米大,扁形,重瓣,长长的花瓣犹如弹了出去一般,尖端卷回,似乎随时可能弹回去。中心的花瓣尖上洒着红色,犹如不慎沾上了血迹。这菊花,固然新奇,但是她很不喜欢,想让儿子换了,不过她没说出口。毕竟这是办公室,不是家里,还是不要表达意见或建议的好!就侧面表达道:
“上次看见你的办公桌上摆着一盆大花蕙兰,开得喜人,紫红色的花瓣里藏着深红色花瓣,多喜庆!”
李维军进门后,走向自己的办公桌子旁的箱柜前。他边走边说:
“那都是什么时候的事了,花稍微败了点儿,办公室里人员就把它抬走了,换盛开着的花了……单位里这些人,干别的不行,眉高眼低的水平到家得很。现在我眼前的花没有不旺盛盛开的!”
他快速拉开抽屉,拿出几个做工考究的木盒子,端到母亲面前。盒盖上雕刻着绿叶黄牡丹,他打开盖,呈到母亲面前。
覃红星看了看儿子端过来打开的点心盒子,里面装着紫黑色和红色点心,伸手盖上了盒盖。
“妈,你盖上干什么?尝尝黑米桂花糕和桃花胭脂酥。他们今天下午刚送过来的。”
“不吃了,我和你说几句话,说了你赶紧去忙你的!我看楼下几个人还没走,都在等你呢!你不走,好像他们也不敢走!”
“哼,管他们干什么!奴才!上个班,不是坐在办桌前吃喝,就是坐在蹲在厕所拉尿,上口不忙时就下口忙,就是纯粹的饭桶,造粪机器!拿着只涨不跌的薪酬,上口创造的价值还不如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