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卿邢严府上温柔贤淑的五小姐失踪了。
大街上人山人海,都来看一个新郎娶亲。
“红绣球,彩凤轿,白马华服戴官帽;
绿芭蕉,红豆雨,坐着花轿小娘子;”
小孩子们拍手说着吉祥语,好不热闹。
众人见那新郎春风得意,便喝彩叫好,跟着闹了一路。
五小姐带着丫鬟也去看,转眼丫鬟就找不见五小姐了。
大理寺卿邢严夫人暗地里派人到处去找,连万花楼都搜遍了,没有。
“难不成,一个大活人还能消失了不成?”皇后看着焦虑中的邢严夫人。
“宁川,本宫命你去调点儿人来,细细地查。”
……
皇帝着一身便装,书生打扮,正在街摊儿享受好生懒惰的春末时光。
旁边跟着大太监宁川的亲徒弟张才,家僮打扮。
若不知情的,便以为这二人真是个秀才和书童了。
皇帝看着邢严夫人远远地哭着跑向皇宫,连轿子也没坐,大太监宁川火急火燎地一路跟着,差点儿撞翻了菜摊儿,
皇帝便寻思着:
“难道哪家府眷进宫被兰妃揍了?哭什么慌什么呀?得,这事儿……就得当没看见!”
皇帝便继续闲逛。
忽然感觉鼻子上痒痒的,“阿嚏!”
皇帝抬头一看,一个小美人坐在阁楼栏杆上面,两腿耷拉下来,拿草籽儿洒着捉弄人,过路的躲之不及,头发里都洒了个遍。
即使皇帝看见她了,她还是故意往皇帝身上洒。
“你是哪家的姑娘,意欲何为?”皇帝顿觉有意思。
“你又是哪家的公子,怎么这么猥琐?”小美人学着说话。
“你这姑娘怎么说话呢?……朕……我哪猥琐了?”
皇帝觉得有些好笑,还从来没有人敢这么说自己。
“长相、神态、气质……,哪一点你不猥琐?”
“放肆!”
小太监张才喝道。
小美人下来,一甩袖子,细长的手指狠狠地扫过小太监张才的脸,“啪!”
……
“疼吗?”小美人却问着未被打的皇帝。
“疼。”皇帝故意说,“姑娘你的手疼。”
……
小美人又欲打皇帝脸,却被皇帝一把抓住手,扭了过去。
……
“疼吗?”皇帝给张才使了个眼色。
“疼。”张才会意,忙道,“小美人的胳膊也许很疼。”
……
“渣郎!你快松手!”小美人委屈地哭了。
皇帝放了手,小美人骂道:“你们都是满口假话!疼不疼都不敢说真话。
男人见了我——倾慕,女人见了我——嫉妒,但是,为什么,为什么只有他,只有他……”
张才心中这个憋屈,若不是刚才皇帝给他使了眼色,以他的武功,怎么可能挨那一耳光。
若是皇帝对此女不感兴趣,张才早就当场将其刺死,告个谋杀皇帝的株连九族之罪。
可如今……皇帝既然觉得有意思……张才只好拿出巾布,想递给小美人擦泪。
只是他刚抬起手,小美人“啪”地又甩了张才一个耳光:
“不许碰我!为什么只有他看不上我?为什么?
即使我春花秋月千娇百媚,他依旧不看我一眼,论风雅,我琴棋书画;论聪慧,我周易八卦;论容貌,我……长得丑吗?”
“不是长的丑,是猥琐。”
皇帝无比认真地道。
“我猥琐?你敢说我猥琐?”
小美人愤怒地扬起手,想到自己打不过他,便怒声道:“我自是世间最高贵的人。他曾亲口对我说,我比当今皇后还要美丽、还要聪慧,可惜,他出尔反尔,今日,就要娶别人了。呜呜——”
皇帝站起来,伸了伸懒腰:“比不比皇后漂亮先不谈,不过你确实足够猥琐!
哦!他居然敢编排皇后,若是皇后知道了此事……”
“你——是要告诉皇后吗?不要,千万不要哇!你们谁也不能伤害他!
我爱他!我不能让他受一点伤害!”小美人用无辜可怜的小眼神看着皇帝。
瞬息,小美人眼神变得凌厉起来,“他若是有麻烦,我让我爹杀了你!”
小美人站起来“啪”地又甩了张才一个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