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即草诏,还问何天,介个使者,是俺派呢?还是您派呢?
何天说,天使自然出于宫中,不过,俺也派人襄助,联袂而行,如何?
好!好!
何天派出的使者,是文虎、墨姑伉俪。
随行者,皆为文鸯旧部——也算是文虎旧部。
人数:八百。
呃——
这个人数,不像是仅仅过去传个诏呀?
当然。
何天对文鸯、文虎如此布置:
“河间再也想不到变起肘腋的,其力量空虚,野战,绝非刘沈、卫博之对手,不过,长安城池高厚,若河间闭城死守,仓促之间,刘沈、卫博也打不下来,若拖到张方回援,就轮到刘沈、卫博不是对手了。”
顿一顿,“所以——”
所以,要里应外合。
文鸯兄弟旧部,皆雍、秦子弟,提前分批混入长安,没有任何破绽,待刘沈、卫博击败河间王的外围部队,薄城之时,突然发难,自内夺取城门,迎入刘沈、卫博,一举拿下河间王。
所以,何天不仅要“围魏”,更要一举将“魏”的老巢端掉。
至于“赵”那边,不好意思,“救赵”其实并非何天的真正目的。
“拿下河间之后,有一个人,姓郅,名辅——一家老小,都要立即控制起来!此君长安富商,张方之义兄也,方微时,多得其资助,算是张方最信任的一个人——此君奇货,大有用处!”
“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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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天欲“有所作为”,另外,他判断,洛阳城内,也有人欲“有所作为”了。
不是指长沙王。
何天如是说:
“雍州苦河间久矣;洛阳,亦苦长沙久矣!”
“长沙与麾下同甘苦,士卒无离心,但士卒之外、‘麾下’之外呢?可不见得‘无离心’!饿肚子,长沙自己熬得,士卒熬得,‘麾下’熬得,宗室、士大夫,却熬不得了!”
“而彼等苦长沙者,并不止于此一端。”
“之前,水碓皆涸,发王公奴婢手舂给兵——自此,频繁发奴助兵,奴婢,已不是王公自己的奴婢了!”
“这也罢了,关键是,诏:‘一品已下不从征者,男子十三以上皆从役’!人手不足,王公士族朝臣子弟,都被迫从贱役了!”
“目下,私底下,王公士族朝臣,皆对长沙王怨声载道!”
“目下,洛阳城内的宗室之望,首推东海王越,而其为齐王冏所用,本就是个以远支抗衡近支的路数,因此,长沙王本就疑东海王而东海王亦本就自疑。”
“范阳王虓同为东海王越一系,亦同为齐王冏所用,洛阳向许昌求粮而范阳王虓不应,愈增长沙王之疑,东海王亦愈自疑!”
“有人欲‘有所作为’,十有八九,变即自东海王越而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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