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不凡竖起了大拇指,一本正经地道:“鸣翠姐姐真是高首和高仁这俩夯货的锴模,本少会敦促他们向你学习,对了,娘亲让你把这些首饰拿去作甚。”
说到正事,鸣翠的俏脸顿时黯淡下来,略带气愤地道:“今天那个弼马温宇文化及不是跑来咱们家马场打秋风吗?开口就要三千两,真气人。”
高不凡不禁哑然失笑,他曾经给高家的下人讲过《西游记》的故事,所以大家都知道弼马温是负责给玉帝养马的马官,太仆寺少卿可不就是个马官吗?
然而,宇文化及这马官可不是什么芝麻绿豆官,秩从四品呢,更何况人家还有个权倾朝野的老子,真要按死高家,就跟按死一群蚂蚁般轻易。
“咱们家被贪官勒索了,少爷你还笑?”鸣翠气乎乎的。
高不凡两手一摊:“你这句弼马温一出,本少能不笑场吗?”
鸣翠闻言也噗哧的失笑起来,不过马上又绷起俏脸,悻悻地道:“宇文化及比少爷所讲那只臭猴子更加无法无天,为了凑齐这三千两银子,夫人都打算把这些首饰拿去变卖掉了。”
高不凡心里咯噔一下,他刚才就隐约料到了这个可能,没成想果如他所料,皱了皱剑眉道:“鸣翠,咱们家已经穷到连三千两银子也拿不出来了吗?”
鸣翠叹了口气:“那倒是不至于,只是今年朝廷要求增加供应两百匹战马,这可不是小数目,比以往足足增加了两成呢,扩建马场马厩,增加人手和收购豆料等都要钱,老爷把家里大部份钱银都投进去了,如今马儿还没出栏,一时间可真拿不出三千两银子来。”
其实三千两银子听着虽然不多,但事实上却是一笔巨款,普通五口之家一年的花费也就五六十两,三千两足够他们使用五六十年了,换而言之,绝大部分老百姓一辈子也存不了一百两银子。
高家虽然是开马场的,但马匹专供朝廷,肯定不可能给你暴利,有时甚至只能保本,真正赚的是完成配额后剩余的马,所以高家一年的利润也就一千几百两,再刨除各种家庭开支,能剩个五百两银子就不错了,因此,对高家来说,一下子拿出三千两银子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高不凡沉吟了片刻,突然伸手从鸣翠怀中夺过首饰盒,径直往后院行去,后者惊呼道:“少爷你这是作甚?夫人让婢子拿给夏管家去变卖呢。”
“这些首饰都是娘亲的嫁妆,还有爹平时送她的礼物,绝不能卖!”高不凡斩钉截铁地道。
“那还能咋办?宇文化及这狗官拿不到银子,指不定会怎么害咱们家呢,少爷别闹了,快把盒子还给婢子。”鸣翠想拉住高不凡,奈何力气差远了,急得眼泪直打转。
高不凡只好停下来,转身看着鸣翠,郑重其事地道:“鸣翠,银子的事你和娘亲都不用操心,我和爹自然会想办法解决,谁让我们是家里的男人,天塌下来也是我们先扛,再说了,咱们家还没到要女眷变卖首饰的地步,走,我们去把首饰还给娘亲。”说完便拉着鸣翠的手往后院行去。
鸣翠其实也舍不得把这些首饰变卖掉的,闻言也不再坚持了,偷瞥了一眼已比自己高出半个头的英气少年,心里既喜且愁,心如撞鹿般扑通乱跳,话说不凡少爷还是第一次这样亲密地牵她的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