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侧身转头望了两人一眼,然后给自己点了一根细烟。“要来一根吗?”
伊布摆了摆手。
“有没有雪茄?”斯摩格说。
“在那边,你随意。”朱蒂用夹着烟的手指,指了指房间角落的雪茄柜。
斯摩格走到那边,挑了一会后,选了一根蓝色雪茄,然后用雪茄剪剪掉两头,叼住前端,用柜子上的火机对雪茄底部进行预热,火苗并不是一成不变,而是不断变化,时而猛烈,时而微弱,游走下半截雪茄,待到雪茄底端燃烧冒出火星时,浓郁的烟雾猛的从斯摩格口中吐出,雪茄底端被燃烧了一大截。
朱蒂半靠在画框内,等到斯摩格悠长的吐完雾气,才缓缓开口道:“昨天有一伙人暗杀我,然后他们死了。”
“职业杀手?”伊布沉吟了一会,皱眉问道:“人不是你杀的?”
“不是专业的杀手,他们还没行凶就被保安控制住了。我对这些小喽啰没兴趣,就把他们放了……大概一个多小时后,有人在后巷发现了他们的尸体。五人的喉咙都被捏碎,手法很专业。”
伊布微微皱眉,从朱蒂的话里,他似乎听到了许多信息,却又感觉没什么用,至少对解开心中的谜团没什么作用。
“我觉得我们可以说的更明白。抱歉我对你不太了解,即使阿道夫跟我说过你的过去,我依然不太了解你。”
朱蒂盯着伊布足足数分钟,忽然笑了起来,她笑的很轻松,好似一朵十年不开花的花,突然绽放最美的花瓣。
笑容来的快,去的也快。她又给自己点了一根烟,“我爱他,一直都爱着他。我从未那么爱过一个人,为了他,我愿意放弃自己最好的年华。为了他,我把自己送进自己的恐惧里。”
“我的父亲死在监狱,我的母亲在得知这个消息之后,当晚也从楼上跳下来了。一夜之间,我成了一个孤儿,那年我五岁。”
“在孤儿院的日子,我常想正义是什么?它让我失去了父母,公平又是什么?它让我们像物品一样被标上了价码,供人挑选。”
“终于有一天,我被卖了,卖了一个不错的价格。我来到一个陌生的家庭,小心翼翼的扮演起他们的乖巧女儿,直到他们生了一个可爱的孩子后,我的身份忽然没有了,我好像变成了一个随叫随到的工具。那段日子怎么说呢!我的心态转变极大,脑子里经常突然蹦出些可怕的念头。”
“呼……当养父对我露出邪恶的眼神时,我明白我该走了。我去过很多地方,很多地方,多到我自己也记不清,每个地方,现在想想似乎都没有什么太美好的事情。”
“年轻时,我会想,下一个地方,也许就好了。呵呵,那时候真的很傻。无论去哪里,都是一样的,人都是一样的。”
“我的外表让我在男人中间如鱼得水,他们想征服我,占有我,强迫我。想要好好活着,我没法逃避这种事。”
“我穿着最美丽的衣服,把自己打扮的像个公主一样,可我的心却空空的,我就像一个行尸走肉,麻木的在夜场中活着。”
“呼……从选择了这条路开始,我就告诫自己,感情是最可怕的,没有感情才能让自己变的更加强大。”
“我成了这间!嗯!就是这间蛛女酒吧的头牌。我赚了许多许多的钱,让人羡慕的同时,也招来了嫉妒。”
“那是一个晚上,一伙人把我逼进了漆黑的巷道,亮闪闪的匕首在我眼比划着。”
“就当我以为我要完了的时候,有人救了我,他是附近的拾荒者。我和他成了朋友,他对我言听计从,很快,我用钱笼络了一批人,这批人越来越庞大,渐渐成为了这个区的最大地下势力。”
“我厌倦了!厌倦了陪笑,厌倦了虚伪。”
“他们出现在这里,我把酒瓶砸在了老板的头上,头破血流,太爽了。我撕下了伪装,所有人在那一刻都惊呆了,他们恐惧着,尖叫着,却不能逃避应该受到的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