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安忍,我从中午等到你现在,你不能不仗义!”
这一次,瞧出些眉目的少年,顺着陈若渝的目光看去,
那堆鹅卵石。
徐安忍不禁哑然失笑,轻轻踹了身前那个两眼发光孩童的屁股一脚,笑道,
“陈若渝,你要是喜欢那堆石头,全搬回家去也没关系的,前提是你娘不会因为你把衣服弄得一团脏而打的你屁股开花。”
终于得到眼前少年心目中答案的陈若渝,竖起一个大拇指,脸上洋溢着笑容,
“徐安忍,你可真上道!”
说完,陈若愚又好似神神叨叨地从裤子口袋里摸索些什么,嘴上嘟囔着,
“但是话说回来,我也不白拿你的鹅卵石,我这里也有好东西要送给你!”
好不容易从口袋里掏出双手,陈若愚神秘兮兮地捂住,平放在胸前,
“你猜猜看,徐安忍,里面是什么?给你个提示,和鹅卵石很像的东西哦!”
徐安忍不忍直视,
“不猜,我也不要。”
随后,少年抬起头,迈开腿作势要走。
陈若渝一个闪身,拦在了徐安忍身前,
“一次一次,就猜一次!”
徐安忍拗不过眼前的陈若渝,随便找了个他认为最不可能是的东西,
“那么小,你别告诉我你把老掌柜的算珠拆下来了!”
在徐安忍印象里,酒肆老掌柜难得几次大发雷霆的契机,无外乎就是账本,算盘和店小二。
其中,又是关乎账本的脾气闹得最大,算盘的火气持续的最久,因此,在徐安忍的心中,即便是很早之前听说,陈若渝父亲柳生,和酒肆老掌柜以前是师徒的关系,但仔细想来,应该也不至于让陈若渝这般蹬鼻子上脸。
可是徐安忍不知道抑或是没听酒客们说起过,陈若渝的“若渝”二字也是由老掌柜亲自取得。
听了徐安忍的猜测,此刻的陈若渝仿佛一只被针戳破了气球一般,顿时就泄光了浑身意气,手心一摊,赫然是两枚漆黑如玉的算珠,
“徐安忍,你是不是看到了那块算盘了啊!不讲武德!”
不同于陈若渝的垂头丧气,此刻的徐安忍除了抑制不住的吃惊外,再无其他。
......
率先回过神来的陈若渝,瞧着眼前鹅卵石曾经的主人,蹑手蹑脚地走到徐安忍身旁,将那两枚算珠放入后者的口袋中,又称心如意地远远瞥了一眼那堆鹅卵石。
小手一勾,算是和它的前主人拉过钩了,不能反悔!
“成交!”
陈若渝振聋发聩的一句“成交”,在惊讶里的徐安忍耳中,无异于晨钟暮鼓,将后者猛然唤醒。
“走了走了,再晚点,我爹要把菜都吃光了!”
又恢复了蹦蹦跳跳愉悦心情的陈若渝,随口玩笑。
整个三合镇谁人不知谁人不晓:那铁匠铺子柳生是个惧内的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