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许左庶长听到些传闻,又被其三言两语所蒙混诓骗。实际上这眾是恶人先告状,乃是真正的乡城恶霸。”
“他是恶霸?”
“是的。”
屠茗认真的点了点头,一本正经道:“眾只是表面功夫做的足而已。他本只是养子,论地位不过等同是奴仆。其大兄想要照顾其翁,结果却被其强行霸占,死活不让大兄尽孝。此事当地黔首皆是知晓,若卓君不信大可去问问。”
牛批!
这是倒打一耙?!
把死的说成是活的,把白的说成黑的!
屠茗暗自冷笑,只觉得卓草太嫩了些。他在池阳县混了这么多年,要是连这点本事都没有,那早早就被他人发现。
“左庶长,县令所言不虚。”有轶站了出来,拱手作揖道:“昔日因为此事,二人闹得很大。秧想接其父照料,却没想到眾死活不同意。后来……二人甚至因此打了起来,还把秧的胳膊打断,眾也因此被贬为城旦半年。”
“真是如此?”
“吾不敢妄言。”
“好,去通知眾与秧进来。”
“唯!”
秧就是眾的长兄,长得是五大三粗的。他走进来后,便朝着屠茗看了眼。屠茗昨日收到消息后便猜到卓草要做什么,所以连夜便命人通知秧,他们要做的就是把黑的说成是白的!
“秧(眾),拜见左庶长!”
“免礼。”
“秧,方才县令说汝胳膊曾被眾打断,可是真的?”
“确有此事。”
秧说着便撸起袖子,满脸委屈道:“吾只是想把吾翁接回家里,然后好生照顾,却不曾想他却死活不同意。不光如此,甚至还抄起棍子动起手来。那日诸多友邻皆可为吾佐证,若非乡卒来的及时,只怕吾已被他给活生生打死!”
“汝胡说!!!”
眾抬起头来双目赤红,咬牙切齿道:“禀左庶长,万万不要相信他们胡言。此事的确是有,但根本不是他们说的这样。当初吾翁年事已高朝不保夕,他怕吾翁把家财都留给我,所以想着把吾翁赶紧接走。若真如此,吾翁还能活多久?你要真的有孝心,何必在最后方才出面?!”
看看,他们这颠倒是非黑白的本事!
他们说的是半真半假,而且很多人只怕都收过好处,肯定也会往好的方面去说这事。秧的确是要接起翁,可却是不怀好意,为的是家财利益。这些他们没说,就逮着眾做的不对的地方攻击。
“这些事不必再提,吾记得眾有份遗书?”
“那遗书是假的!”
秧激动的开口否认,“左庶长有所不知,这遗书乃是其勾结旁人所写,强行握着吾翁的手盖的手印。这些年来霸占吾家房宅,死活不肯归还。这等恶霸无赖,简直是令人发指!”
“你胡说!”
“公道自在人心,眾不必再纠缠。”秧常叹口气,无奈道:“吾将汝视作亲生弟弟,就算分走一宅也不曾追究你。却没想到你得寸进尺,非要霸占这三宅之地!”
“你胡说,你胡说!”
“肃静!”
韩信在旁蹙眉,命眾安静下来。
“口说无凭,还要有人证。”卓草环视四周,淡淡道:“写这封遗书的人呢?”
“死了。”
“死了?”
屠茗点头道:“半年前被山匪所杀。”
这算是死无对证?
卓草本以为会很简单,没成想这么棘手。
“左庶长,此案就是如此。”亭长站了出来,面露无奈道:“昔日吾便是如此判夺,可眾这恶霸却是蛮横无理,强行霸占秧之房宅。甚至是以命相搏,若非秧宅心仁厚,他早早便被吾所缉拿!”
“你……你……我和你拼了!!!”
眾双眼通红,似乎是被人就这么逼上了死路。俗话说狗急了也会跳墙,他这一辈子行善积德做了很多好事,到头来却连自己房宅都没法住进去。
凭什么他就活该要受欺负?
明明是他占理,现在却要被他们污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