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是提前跟你说,恐怕这会你还不知道躲在哪个角落逍遥自在呢吧?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夜半语严声道。“胡说!联盟大典,国之重任!我夜千尘岂是那种对国家漠不关心之人,老头你说这话可折煞我啊……”夜千尘一脸感叹。在场之人听了无不表示怀疑。
但沐辰却满脸笑意,他望着夜千尘道:“少府主自然是最关心北国的,不知那暮渊可还好用吗?”
夜千尘点点头:“一级棒!好剑配高手,美哉。”
沐辰哈哈大笑,胖子虽然将沐家这一届承剑大会搞砸,但某种程度上,胖子算帮沐家上下躲过一劫,所以他对胖子倒很是喜欢。这时左初尧站了起来,对着夜半语笑道:“前辈,千尘还小,不必苛求太多,他这个年纪,本该随心所欲。”说完,他环视了一圈,缓缓道:“诸位,朕与夜老前辈今日召集大家,是瞒着其他城邦的,此刻我们所谈事关重大,还望各位不要外传。”沐辰苍老的声音响起:“陛下请放心,对外我们绝口不提。”其他人也纷纷点头。而左初尧的声音沉了下来:“大典开幕之际,北国诸侯汇聚于此,联盟一旦公开成立,倾巢之下,天河必定再无可遁形,但朕还是担心事有变故。”墨凌天道:“陛下是指暮歌城吧。”左初尧:“不错。”夜千尘听了,不知为何有些心神不宁。看着他们严肃的模样,心里掠过一丝不安。卫天擎开口了:“陛下是担心,暮歌城与天河……”左初尧皱着眉头,叹了口气:“北国得享清平,是多少前人烈士的血骨堆砌出来的,朕每每念及,都痛心疾首!天河必然是与我们对立的,但暮歌城……虽然曾经因为魔国,这个城邦站在了风口浪尖之上,险些成为国度异类。但随着魔族式微,这么多年来,他们安逸存世,对于此事既不承认,也不否认。所以,暮歌城是朕最看不清的,他们是否与天河有所勾结,朕也不知道。”墨凌天道:“暮歌城确实太过神秘,造化天宫消失多年,但留下的造化天书一部分残卷居然落到了他们手中。”这里众人都清楚,是因为那暮云渡。造化天书的大部分章节是在帝都手中的,但却并不完整。沐辰点点头:“如此一来,暮歌城那个地方到底埋葬了多少历史,就越发说不清了。”卫天擎突然对左初尧说道:“陛下,万一,他们真的与天河有关系,是不是也说明,暮歌城与天河有着同样的目标?”此话一出,现场安静了下来,沐俞与墨若梦还有夜千尘起初不知意,却也不敢说话,只看着他们几位大人物的神情开始变化。变得极其凝重……很久之后,是夜半语打破了这个僵局。“神语阁。”天河的目标,一直都是神语阁。那座不知起源,史书上没有任何记载的巨大。左初尧抬起了头,再次看了众人一眼,终于叹了口气闭上了眼,说道:“不求暮歌城能站在联盟这边,他们倘若独善其身或是中立,就罢了,但若真如大将军所言……为了北国各方安定……”众人的目光此刻都在这个唯一可以下定决策的男人身上,等着他说下去。“诛!”…………距离大典开始,还剩最后一天。今晚又是一个明月夜。左初尧等人还在夜府筹划着联盟琐事,沐辰以年轻人碍手碍脚的理由将沐俞几人打发走,于是在夜半语的提议下,由夜千尘带领其他三人出去感受一遭不夜城的美好。夜千尘思来想去,赌场有年龄限制,他自己就进不去,西城的花灯赏太过枯燥,被沐俞极力反对,当他说出去青楼听琵琶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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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点被墨倾雪冻成冰块,并引来顾南山那来自读书人的鄙视。而按沐俞说了:今天虽是大典前夕,但我们都身负使命,大人们尚且因天河之事忙的焦头烂额,我们却在这种时刻忘情玩乐,实在不妥。胖子不由心想这几人实在无聊无趣,只好约定去附近最奢华的酒楼喝点了。于是他们又上了三梦楼。这是一间雅阁,是夜半语吩咐掌柜特意为这四个年轻人留的。此时酒楼内的客人大多来自各方城邦势力的年轻一代,大事自有前辈们操心,而他可不想辜负这难得的相聚。故今晚酒楼的生意分外好,几乎满座。“唉……”夜千尘有些说不出的落寞,其他他三人不明所以。顾南山道:“胖子,你这是怎么了,平时就算天塌下来,也不见你这般郁郁寡欢啊。”夜千尘喝了一口酒:“今天国帝说的话……让我有种不好的预感,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你们说,他们这些大人之间是不是有很多事情没告诉我们?”顾南山从没见过胖子这副模样,于是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什么大事嘛……我看是你有事瞒着我们吧?”夜千尘抬起头,首先看到的居然是墨倾雪沉默的直视着他的眼光。他不太敢与之对视,连忙摇头:“说不出来,这就是一种感觉,感觉会有很不好的事情发生。”这下给顾南山懵了,随即向墨倾雪看去,问道:“公主殿下,胖子他这种情况莫非与女人的第六感是一样的?书中没有记载这些,还请指教。”墨倾雪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吓得他连喝三杯。沐俞朗声道:“大好的夜晚,在这大好的风花雪月不夜城,何苦去伤春悲秋?来,今日就该不醉不归!”说罢举起酒杯一饮而尽。顾南山见沐俞如此豪爽,不禁称赞:“沐公子真乃人中龙凤!”说罢自己也倒上了酒。夜千尘瞬间来了兴致,仿佛刚才的抑郁已荡然无存,大声喊道:“好啊!难得你们这么性情,小二!再来几坛酒,就要最来劲的‘西风烈’吧。”墨倾雪一听,眉头似乎挑了一下,问道:“你以前就是这么喝的?”夜千尘笑道:“有啥问题?”顾南山似乎被酒劲整迷糊了,晃了晃脑袋,道:“公主殿下莫担心,这胖子身体异于常人,无论食量酒量皆不可斗量,上次没喝尽兴,今晚我们把酒言欢!”窗外微风正好,高悬的明月仿佛有无限柔情,宠溺地将微光洒在这酒楼上。年轻的人们欢笑着,不负韶华。…………几人的酒力,几个回合间立判高下。沐俞虽然一身高超的修为,酒量却是最差劲的,不到三杯已然伶仃大醉,开始语无伦次说胡话了。顾南山跟他半斤八两,两人不多时就趴在桌上,看着不到明天是醒不来了。墨倾雪还好,虽然身为圣女平常都滴酒不沾,但因为自身功法的原因,寒气能压制一部分酒气,此时她双颊绯红,更添几分妩媚。夜千尘是喝的最多的,也是最清醒的,可笑的是他年纪最小。“你曾经到底喝过多少酒,才能千杯不醉的?”墨倾雪看着他。夜千尘又是一杯下肚,却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他不想说话,因为心中的忧虑此刻仿佛随着酒水灌入腹中。从来没有人能够对雪城公主这般无礼,夜千尘是第一个,但墨倾雪貌似是因为酒过三巡,也没计较,两人也就继续这样一杯接着一杯。不知已经是第几杯了,墨倾雪摇摇欲坠,却用手支撑着额头,拿着酒杯,却还想再喝。然后她的酒杯被夜千尘拿了过来。“你身为圣女,这样子喝不太像话吧……”夜千尘还是毫无醉意,只是看着墨若梦的模样像是真的已经不行了,才这样说道。墨倾雪迷迷糊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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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条国律规定圣女不能喝酒?何况喝酒难道我还要输给你?”夜千尘看着手中的酒杯,沉默了一会,道:“论修为我不如你们,论学识我不如南山这瘦竹竿,但喝酒的话你们是喝不过我的。”他抬头看着墨倾雪美丽的眼眸,忽然笑了:“我三岁的时候就开始喝酒了。我父母,好像在很小的时候就离开我了,天知道他们都到哪去了,所以我常问爷爷,他也不说,只是每次我一问,他就喝酒,一直喝酒,有一次我偷着尝了一口,感觉还不错,就喜欢上了这东西,它会让我暂时忘记去想父母。”墨倾雪有些讶异,这胖子究竟是何体质,三岁就能抵抗酒精了吗?她虽醉了,可她看得清清楚楚夜千尘脸上的是苦笑。一时间,不知说什么好。夜千尘:“你一定听说过一些……有关我父母的事情吧……”墨倾雪听到此话,平常冷漠的脸上少见的有一丝惊慌起来,竟连酒也醒了三分!她忽然运功!冷冽的寒气勾勒出一股无形的屏障,将这间雅阁包笼起来,形成一个结界隔绝了一切声音。“夜千尘,不可说!”墨倾雪语气又变冷了。“你如果知道的话就告诉我吧……”夜千尘已眼眶有些湿润了。这个举国皆知的夜府无良小少爷,世人都只见过他纨绔的一面,却从没见过他真的像一个做错事的小孩一样哭。即便他本就是小孩。墨倾雪的神情变得呆滞起来,她万没有想到这小胖子会突然这样。随即她的目光变有些不一样了……“他妈的这也太冷了吧!你修什么不好,非要修霜语决!”夜千尘边哭边破口大叫着,寒气结界仍然还在,外面的人也听不到他的喊叫声。墨倾雪走到夜千尘身边,伸出玉手扶在他的头上,一股暖流汇入夜千尘体内,瞬间驱散了严寒。她看了一眼趴在桌上的顾南山和沐俞,确保他们短时间不会醒来,便对夜千尘道:“你想问什么就在这里问吧,但关于你父母的事是北国禁忌,不能让人知道的。这股结界可保证我们的声源传不出去。”“我爷爷什么都不肯告诉我,但我走过北国那么多地方,又怎么可能没听说关于他的只字片语!我只问你一件事,你如实回答我……”夜千尘泪满面,声音有些嘶哑了。墨倾雪看着这个跟自己非亲非故,甚至曾经还轻薄过自己的死胖子,心里竟没来由地一紧。“父亲他当年是不是乘着暮云渡去了魔国!”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夜千尘好像已经没力气了。墨倾雪沉默良久,她用一种从不曾有过的温柔语气轻声道:“别哭了。”夜千尘的泪水浸湿了胸前的衣领,但他仍然不愿放弃:“我没过他一面,我甚至不知道母亲是谁,从小跟着爷爷长大,像是捡回来的一样,夜府上下都对我极度宠溺,但我知道,这是因为父亲,他们对我的偿……哪怕此生也见不到他,我还不能问问他叫做什么名字,大概长什么样子吗?”墨倾雪轻叹一口气,看着夜千尘这副模样,不忍心再隐瞒,于是对他说道:“好,你记住,你的父亲叫做夜明之。他是北国通缉榜的罪人,曾窃取皇室重宝‘河图洛书’,并重伤皇室多位高手,然后分离出夜府,与你爷爷断绝了父子关系,十三年前,在暮歌城风月剑派乘着暮云渡去了魔国,至今下落不明。”夜千尘状似奔溃,如果不是撑着桌子,恐怕此时已经倒下去了。他忽然想起,风月剑派的人曾在洛河找过他。好像也有些明白,为什么整个北国都讨厌暮歌城,唯独自己的爷爷夜半语对他们的态度不同。墨倾雪道:“这是关于你父亲传闻的全部了,其中渊源,或许只有风月剑派高层人物和你爷爷才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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