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二百多个番值到期、不想继续从军的兵士,聚集起来一齐私自离营返乡。
这些人没走多远,就被恼怒的张仁愿派人捉了回去。
这些兵士先是陈说了《大唐律》、《唐六典》,以及兵部的规定。按照番值期限,他们早就应该返乡回家了。
这是很符合律法的要求,却被张仁愿当场予以驳斥。他只说是人在军营,就不能由得自己。
不由分说,张仁愿立即下令,把这二百多名兵士,全部斩杀在当场。这些兵士没有死在战阵而是这样被处死,不可谓不冤枉,可是他们只能带着屈辱和悲哀而死。
这样凄惨的事,在史书中时常见到。
就此额外对阅读作品的书友提一句:试图刻板追究律法,以保护或享受个人权益的事,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不能以身试法,只是基本必须做到的。历史的真实中,不要以身试验威权者的耐心,更是需要格外小心警惕的事。
曹世宇大声说着,校场内的兵将们都是惊惧。安禄山是镇守营州的将领,又已经是长期驻扎在那里。
现在,这些兵将们听着貌似安禄山好友曹世宇的话,都觉得首先是难以置信。
这还不算什么,他接下来说的话,更是让这些兵将们感到骇然。
“现在,按照兵部规定,漠北爵已经将其正法!”曹世宇大声喝道。
校场内像是暴风雨来临一般,立刻从兵将们的口中,发出了一阵惊呼声。
见众人脸色发白着窃窃私语,曹世宇沉着脸大喝道:“军中若不遵守法纪,无论是士卒还是将领,必会遭到严惩!”
校场内兵将们交头接耳发出的声音,嗡嗡哄哄地响在半空中。
终于,有一名将领大声问道:“曹将军,安将军违法误期,为何不申报兵部,为何不公示而直接处死?”
曹世宇再大声喝道:“安禄山作恶多端,早就引起公愤!这次误期,是在漠北爵的严令之下发生的。漠北爵既然能够统领诸族联军平定突厥,对于安禄山这个营州将领,自然就有处置的权利!”
兵将们听到这话,也都知道宋通是当朝首席宰相的爱婿,又是接连立下不世之功的大将,也就只得禁口。
禁口是不敢与曹世宇争执,更加不敢对宋通发出质疑,但并不意味着,这些兵将就是真的心中服气。
这些兵将多是跟从安禄山多时,并且平日里多是勇悍之士。这些人在当场不敢发言,并不是说他们日后会很老实。
曹世宇看着校场内的兵将不再争执,自认为已经妥当。转头看去宋通,他立刻觉得还是不妙。
宋通的脸色严肃,只是冷冷地打量着校场内的兵将们。
稍后,他大步上前,站在演武台边缘,直视着下面的众人。
“诸位也都是有父母妻儿的人,可曾想到自家人被无辜杀掠的后果吗?!”宋通大声喝道。
很年轻,但既然能够做到怀远将军这样的高位,当然就是年轻有为的原因。
再加上宋通近旁的许多侍卫,都是百里挑一的精悍武士。无数各色旗幡,又立满了演武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