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男子将背脊挺了挺,慢慢说道:“大师兄,你我才刚刚分别几天,见面就送我五毒粉这样的大礼,我可承受不起。你和师父一起去北方办事,还顺利吗?”大汉冷冷道:“如果办事不顺利,我现在也不会坐在你的对面。冷小刀,看在多年师兄弟的份上,你交出本教圣物,我就放你一条生路。”
冷小刀摇头冷哼一声道:“大虎大师兄,你会放我一条生路?如果你有此意,刚才在万里桥主街你就不会请来三位杀手杀我,也不会刚刚坐下就向我暗弹毒粉。”
大虎的脸色阴沉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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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小店中唯有两位来客,四周寂静无声,唯有江边不远处传来的汹涌涛声。
冷小刀忽地高声道:“刚刚进店,我已听到大师兄呼吸略显紊乱,远没有平日里听来悠长匀和,想来和对手一战,你也受伤不轻。如果师兄有把握出手,想来也不会请来三位杀手突袭我。如果我猜得不错,大师兄是在等更厉害的杀手到来,对不对?”
大虎被他说中心事,心里焦躁起来,再也按捺不住,大吼一声,将桌子掀在一边,左手尖刀向冷小刀当胸便刺,桌下一只快腿以掌边缘猛扫冷小刀胫骨。冷小刀右腿在他掌边缘一蹬,借力后移三尺,依旧坐在木凳之上。
大虎见他后移,右掌在旁边桌面猛拍一掌,掌劲到处,桌上碗筷皆未动,只拍得木盒腾地跳起,落向大虎面前。冷小刀笑着道:“大师兄,好掌力,小心提手处机关!”
此时,大虎已探手将木盒提在手中,但觉左掌中一麻,翻掌细看,手掌上钉着几只牛毛般的细针。原来木盒上设有机关,大虎抓提之际触动了机关发出的毒针。
冷小刀知道大虎性情急躁,便故意以言语激怒他,让他心中爆乱而中了圈套。
大虎哈哈哈大笑道:“老子一生用毒,几只小小毒针又奈我何!试问你在帮中学到的手段我有哪个不知道的?”
“我这几只毒针,只是用金蚕的唾液浸泡了三天。说来也巧,从播州出发前,我特地带金蚕去了一趟百毒窟,给它喂吃了一条眼镜王蛇,一只绿蟾蜍,一只红蜈蚣,这样的毒恐怕就是师父也难以解除。”冷小刀悠闲地望着江外,看也不看他一眼。
大虎露出恐惧而绝望的神色,转眼看自己的手臂,才几句话时间,他的手掌已变成乌金色,再等一会儿,乌金色已蔓延过手腕。大虎咬了咬牙,毫不犹豫地提起手中刀,一刀将手臂斩断。
豆大的汗珠顿时从他额头上一滴一滴掉落。他恶狠狠望着冷小刀道:“你好狡诈,你好狠!”
“小二,这位大爷的账记在我的账上。”冷小刀扔出一两银子,指指大虎,提起木盒道。店小二早已吓得躲在一边不敢出来,看冷小刀走远了,这才探出身来。
时候已然不早,锦江边停靠的船只陆续扬帆出发,只有几条未装满客人的客船还在拉客。冷小刀找到一条去嘉定府的船上了船。船老板又装载了两位客人,见船客已差不多满员,便扬帆向嘉定府出发。
客船离岸驶出几丈远,忽听得岸上有人大呼:“去嘉定府的客船,等一等,在下有急事下去。”
船家见船已离岸几丈远,与汹涌得江流中为一个客人调转船头太劳心费力,便装作没有听见。岸上呼喊之人见船没有回转之意,转头见码头便有几片散落的废木块,便提腿一脚将二片稍大些的木块踢落江中,接着脚尖在落于水面的木块上二点,轻飘飘落在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