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判长,我这里有两份文件,希望您能看看。”
在那名公诉人刚刚说完话时,沈清扬及时出声道。
“可以。”
得到允许,沈清扬走到被告席旁,拿出了随身带来的皮夹子。
他从里面拿了两份文件,其实就是几页写满了名字的信纸。
沈清扬拿着信纸,将这几页信纸交给了庭中的书记员。
书记员接过信纸,放在自己桌子上。抬眼看了看,上面起首赫然写着三个大字:请愿书。
接下来是请愿书发起人:秦海洋。
再后面便是一个个密密麻麻的名字,每一个名字上面都按有一个大红手印。
再拿起第二份信纸,依然是一份请愿书。
只是这第二份请愿书的份量,似乎比第一份更重了些。
因为这第二份请愿书的发起人,竟是银山二中的主任,郭祺。
而且,开头的十几个名字中,都是学校的老师,可以说,除了银山二中的校长张鹏达外,学校的老师们基本在上面写上了自己的名字,并按上了手印。
学生们的名字也有好几百人之多。
看到这,书记员忙将手里的信纸交给了审判长。
虽然请愿书只是民意的一种表达方式,终究对案件的审判是不能左右的。
但沈清扬相信,既然有它的存在,一些微妙的影响总归是有的,哪怕是一丝丝,他都要全力去争取。
审判长接过信纸,仔细地看了起来。
大约三分钟后,审判长又把信纸转交给几为审判员。
又是十分钟,信纸在几位审判员手中传阅完,又回到了审判长的手里。
见到审判长和审判员都看过了请愿书,沈清扬这才对审判长说道:
“审判长,我要求当天在现场的证人再次出庭,将事情的经过详细地陈述一遍。”
现场的目击证人曾经是警方侦查案件中的证人,也是案件定性的佐证。
所以庭上的审判长并没有直接同意,而是望向那两名公诉人说道:
“请公诉人陈述意见。”
那两名公诉人讨论了两句,最后点头表示同意。
于是,王瘸子,李木匠和牛牯佬被法警带到了审判庭。
面对威严的审判长,以及严肃的氛围下。三个人站在证人席,眼睛只敢盯着沈清扬,身体有些发颤。
那天被“请”到派出所里问话,已经把他们吓得够呛,现在还要上法庭,他们能不紧张吗?
要不是沈清扬对他们说:“作为目击证人,必须出庭作证,不然会被判刑。”
若不是如此,打死他们也不来这里。三人当时就吓傻了,法庭就是他们心中的“禁地”,也是许多普通老百姓心中的“禁地”。
沈清扬对三人说道:“王瘸子,你们从头到尾,如实把那天晚上看见的事说出来就好。”
王瘸子,李木匠和牛牯佬三个人挤在一块,半天没人说话。
最后牛牯佬用手指捅了捅王瘸子,小声嘀咕:“王瘸子,你先说。”
王瘸子眼睛一瞪,压着声反驳道:“为什么我先说?你怎么不说?”
李木匠小声的接话道:“店是你家的,当然是你先说。”
王瘸子咬了咬牙,手指悄悄地用力捅了牛牯佬一指,走开了一步才开始说道:“其实那天晚上,左脚一开始是在我小卖部里喝酒的,还喝了很多。”
“后来他说先走了,我们以为他回去睡觉了。”
“对对对,左脚走了以后,我们三个人就在小卖部里玩牌。”李木匠这时候急忙接过话来说道。
沈清扬问:“左脚走的时候,是几点钟呢?”
王瘸子挠了挠头,“呃…这个不太清楚,大概是两三点钟吧。”
沈清扬又问:“他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在王瘸子说,他看过的女人屁股比我们摸的牌还多的时候。”牛牯佬不甘落后,及时回道。
来都来了,既然王瘸子两个人都说话了,那自己也不能闲着。万一说自己没作证,独独判了自己的罪,那他牛牯佬可算是笨到家了。
“呵呵呵…”
牛牯佬这话一出,审判庭中瞬间传来低低的哄笑声。
审判长不得不再次敲响法锤:
“咚咚,请保持安静。”
待大家都安静下来,沈清扬接着问道:“左脚回来之后,有没有说什么?”
“没有。”牛牯佬犹豫着回道。
李木匠看了一眼站在被告席的谢远山,说道:“有。”
“到底是有,还是没有?”沈清扬追问道。
“有,他提到了方晴。”李木匠肯定的答复。
“对对对,他是有说到方晴。”王瘸子附和道。
“后来呢?”
“没过多久,谢远山拿着攮刀子来了小卖部。”
“然后他们就打起来了。”
审判长并没有阻止,沈清扬像是在审问犯人的警员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