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管家都能如此,更何况是主家呢,穷人,都是贱命而已,是死是活,自己都做不了主。
接安卓希进府这事,本来就不想闹得人尽皆知,老爷出门前再三吩咐,安安静静的接他进门,最好不要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管家刚刚还在为如此轻松就完成了任务而高兴,没想到还未走出十步便出了事。
他连忙从前面跑回马车旁,赔笑道:“少爷,老爷吩咐过,要低调行事,我们还是赶紧从后门入府吧,不要节外生枝,不然老爷怪罪下来,我可吃罪不起……”
“与我何干?”安卓希隔着车帘,冷冰冰的抛出四个字。
“什么?”那管家一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安卓希既然发了话,鸣珂的胆子也大了起来,“我说老头,你可不要胡乱说话,是马儿不走了,与我家少爷何干?你吃罪不吃罪,还敢怪到少爷头上了,我可告诉你,这马儿是出了名的倔脾气,遇见好人,便心情好,自然就跑的快,它要是遇见讨厌的人,心情自然糟糕,谁也拉不走它半步,你若用强,它可敢倒退给你看,不信你来试试?”
鸣珂胡吹八咧,围观的人听的也很开心,管家偏不信邪,又让另外一个小厮上去牵马,没想到马没动,自己到摔了个四脚朝天。
接二连三的几名小厮都上来试过,真如鸣珂所说,那马儿一步也不肯往前,围观者连连称奇,也由不得胡管家不信。
马车横在路中间,行人越聚越多,那管家起初的一脸自信与得意,现下都变成了慌张,胡子都气歪了。
一时间,双方成僵持之势,见沟通无果,管家急得直擦汗,跺着脚,在原地打转。
见安卓希商量不通,便想打鸣珂的注意,欲上前商议,可他没想到这鸣珂比马车里这位还难缠。管家此刻的内心是又慌又怨,心想这位少爷可不是省油的灯,连面都没让他见,便惹出这么大的麻烦来,这要是老爷回来知道此事,肯定会怪罪,到时候自己又该倒霉了。
他还算聪明,知道肯定是安卓希的命令,便上前的央求道:“少爷,我们还是将马车引到僻静处再商议吧,这路都被马车堵住了,人越聚越多,要是惹出什么事儿来,我没办法同老爷交代呀。”
管家如热锅上的蚂蚁,不知所措的时候,安卓希却悠闲的坐在马车里,脸上没有一丝丝波澜。
“与我何干?”又是这四个字,只是语气比之前更加冰冷。
鸣珂刚才一脸戏谑,瞬间变成阴霾,“喂!你得寸进尺!都说了和我们少爷没关系,你居然还敢……”说着就用手中的马鞭在管家面前凌空抽了一下。
他哪里享受过这般待遇,马鞭凌空一响,就惊得不轻,直愣愣的栽倒在地,脸色惨白,还翻起了白眼。
众小厮平日里没少受他欺压,动辄打骂,扣月钱,一直找不到机会出气,这回可好,终于有人能教训他了。
看着管家狼狈之状,众人脸上虽不敢表露,心里都高兴的很,可是毕竟是管家大人,小厮们也只能将他从后门抬进府里。
见人都进去了,鸣珂凑近马车,轻声问道:“少爷,他们都走了,我们怎么办?”
“等。”
经过刚才的一番事情,一群人开始围着马车指指点点,换做别人早就浑身不自在了,可鸣珂偏偏脸不红心不跳,还和人群里的打招呼。
马车外,行人越聚越多,议论声越来越大,他冰山般的脸上,嘴角勾起一丝浅笑。
这正是他的目的,当年悄无声息的在中秋之夜将他们母子二人从后门赶出家门,千方百计赶出京都,如今又是写信,又是差人寻他回去,那个人可不是什么心系子孙的良善之辈,如今找他回来这其中定然有什么阴谋,现在又想让他如从前般悄无声息的从后门溜进去,真真是可笑之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