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车在刘仁理轻松的指挥下,缓缓驶进了一个老式居民小区。
一栋栋六层的小楼房不规则的排列在小区的内部,墙体斑驳的裸露于人们的视线之内,时间给它们留下了沧桑的痕迹,看不出它们本应有的颜色。
刘仁理带着孙天仁穿过昏暗的路面,顶着一条条垂落的柳条,走到了其中一栋楼的单元门口,然后径直往上走去。
沿着破旧的楼梯和沾满了小广告的墙面,他们来到三楼,站在了一扇贴着已经微微泛黄的对联和挂着福字的门前。
门有着与墙面交相辉映的衰败感,但又有着与环境格格不入的干净整洁。
对联贴的整齐牢固,紧紧的与凹凸不平的门面贴合在一起。
方正的福字,四角正对着门的四方,以孙天仁的眼神来看,偏差都不算大,可以想象贴它的人花了不小的功夫才能有这样的结果。
刘仁理掏出钥匙,打开门。
就在他开门的那一刹那,孙天仁忽然开始有了一丝莫名的紧张与期待,心像被少女温暖的小手轻轻抚摸而产生的丝丝悸动,又像破壳而出的小鸡对着陌生而期待的世界的那种朦胧的好奇。
他知道,不出意外的话自己将会在这间屋子里生活很长的一段时间。
而这里也将会是自己与这个世界和解与探索的纽带,也是自己与这个世界所抗争的前沿基地或后方指挥部,意义之与他来说,非同一般。
在开门的那一刹那,屋内明亮的光线如调皮的孩子一般迫不及待的探头观望着门外的那片狭小的天地,绽放着明亮的光芒,希冀又恐惧的停留在门框的角度之内。
跟随着刘仁理的脚步,孙天仁缓缓的走进这片他满心期待的空间,仔细的观察着以后可能需要长时间面对的一切。
正对门的是一张与屋内大小合适的四方桌,桌上摆放着几盘正冒着缕缕热气的饭菜。
桌子后面,是一张带有年代感的皮质沙发,褶皱遍布,也有皮层脱落的痕迹,不过整个沙发被擦拭的一尘不染,黑黝黝的外皮不停地吸收、发散着白色光亮,黑与白的结合,似乎就是它所存在的意义。
沙发前面是一张条形茶几,摆放了一台坐式小型饮水机,托着与它身形不太相符的沉重的水桶,正亮着工作指示灯发出呜呜的声响,奋力的灼烧着它体内的那片阴凉。
(本章未完,请翻页)
单薄的电视机矗立在笨重的皮层剥落斑驳的电视柜上,电视映像通过屏幕,对着沙发播撒着不停变换的五彩斑斓。
电视里正播放着歌舞节目,声音被调节的大小合适,在冲散寂静的同时又不会显得吵闹,一个个欢快的音节舒缓的飘零在房间的各个角落。
墙壁上贴满了大大小小的奖状,有的已经泛黄,边角脱落。
有的则正挥洒着红艳的光泽,显然是刚贴上去不久。
奖状很多,摩肩接踵的布满了半个墙壁,显示着那个名叫刘芸馨的小姑娘在学校里优异夺目的表现。
屋子不大,一个小三室的构造搭配着各种家具,留下的有余地的空间其实并不多。
但在这个干净整洁的小环境里又不会给人一种拥挤逼仄的感觉。
所有的东西都有序整齐的摆放在它应该摆放的位置上,仿佛它们天生就该在此的天衣无缝。
阳台上晾晒的衣服,随着微风而左右摆动。立式风扇正摇头晃脑呼哧呼哧的制造着急促气流。电视里又换了一首更为轻快的歌曲。厨房里清晰的传来了呲呲的炒菜声。
刘仁理打开冰箱,拿出两罐冒着凉气的啤酒,然后朝着厨房随意的问道“还要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