培训结束第二天，俞行长召集新入职女员工开恳谈会。
他面带笑容，语重心长地说：“你们比我闺女大不了几岁，就像我自己的孩子一样。以后在思想上、工作上、生活上有什么烦恼，遇到什么问题，随时都可以来找我，我一定想办法帮你们解决。”
俞行长记性很好，一场恳谈会，他就记住了包括陈朝霞在内的几十个女员工的名字。
此后只要在总行里跟他问好，他都会微笑着回应：“某某某，你好”，与那个面试时懒散、挑剔的考官简直判若两人。
入职大半年后，陈朝霞开始遇到一些难以想象的事情。
徐晓青是和陈朝霞同年入职的女生，她性格直爽，与陈朝霞很投缘，二人几乎无话不说。
有一天午休时，她急匆匆跑到陈朝霞的工位，非要让后者陪她去喝咖啡。
在总行旁边精致的咖啡馆里，徐晓青直截了当地对陈朝霞说道：“今天早上我去找俞行长签文件，他硬拉着我的手不放，还摸我的脸，以后我再也不敢单独去他办公室了。”
徐晓青的话让陈朝霞想起了唐海燕的经历。
唐海燕早比徐晓青和陈朝霞早一年入职，是信贷部门的头号美女，有段时间总是被部门领导叶华永召唤，陪俞行长唱歌。
叶华永被大家私下称为“俞行长肚子里的蛔虫”，他由俞行长亲自招进来的信贷员。
叶华永酒量惊人，懂得先发制人，可以一个人提着几瓶白酒、一次性灌翻十几个客户，在业界迅速树立了“胆子大、路子野”的招牌。
一喝成名后，他一步步成长为总行信贷客户部的主管。
不过，自从担任了信贷部主管后，叶华永突然迷上了养生，一改从前豪爽的风格，出门应酬几乎滴酒不沾，只管指挥部门里的几个年轻人冲锋陷阵。
俞行长对此颇有微词。不过，叶华永立刻拿出实际行动安抚老领导。
那一阵，信贷部门中上姿色的女员工，平时性格热情活泼一点的，晚上都会被叶华永电话通知，轮流陪俞行长唱歌。唐海燕也是其中一员。
第三次被召唤时，唐海燕由于身体感冒推辞了。
第二天在电梯中遇到俞行长，唐海燕照常问好，但前者不再笑着回应，“小唐，你好”，只是冷冷看了她一眼，直到走出电梯都一言不发。
类似的事情，在总行里待得越久，陈朝霞听到的传闻就越多。
周静珠是陈朝霞的师傅，是信贷部门里资历最老、业务最专的员工，每天过着“银行、孩子、学校、家”四点一线的简单生活。
一次部门同事聚餐，喝高的周静珠突然一把搂住陈朝霞的肩膀，带着满嘴酒气说道：“你瞧我这么窝囊，已经在总行干了十多年，连个部门副主管都混不上，你知道原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