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一凡被这满天剑影围了个风雨不透,顿时如陷泥沼深潭,往哪走都避不开落来的剑势,“嗤嗤嗤!”只听得一阵疾响,很快,他的双肩,双臂,双腿,腰腹,胸膛,皆有一道道鲜血渗出,顷刻之间,竟被一道道无形剑刺中了一二十来剑。
修炼塔那几个老者早已是目瞪口呆,如此剑法,何人能及?都说剑道在三百年前已经没落,可这少年的剑为何如此可怕!
最后那一剑,剑上寒芒毕出,任平生竟是一剑直取卓一凡脖颈而去,这一下当真把周围的人吓了个半死,沈菁菁更是脸色惊变:“师弟!不要!”
一刹那,剑台周围风停树止,在所有人惊骇注视下,只见任平生手里那把剑,最终悬在了卓一凡喉咙前,剑上三寸青芒吞吐不定,就连青木长老也吓出了一身冷汗,倘若这一剑,再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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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送出一寸距离,即使不当场要了卓一凡的性命,也会将他废掉,这当真是一个少年的剑法吗?
台下所有人都惊呆了,他们从未见过任平生的剑,直到今日,一个个张着嘴,从头到尾,都好像是在做梦一样。
卓一凡白衣已被染成了红色,鲜血还在不断往下滴,他惊恐地看着喉咙前这把剑,动也不敢动一下,不仅仅只是因为利刃在喉,还有他身上这一二十处剑伤,他不知道任平生刺中了他哪些穴脉,生怕一动,立时全身经脉寸断。
任平生嘴角还沾着血,刚才那一刻他似乎忘了,当初何伯让他藏锋于鞘,到了七玄宗,切莫在人前轻易展露任家剑法,刚刚他所使,正是任家的“潇湘夜雨剑”,任家还有另一门剑法,名为“娥皇女英剑”。
青木长老此时反应过来,瞬间飞至台上,掌心一道疾风过去,立时将任平生震退了丈许距离,随后他又迅速将卓一凡身上几处大穴点了,喂去数枚丹药。
做完一切,青木长老才回过头来,横眉怒目,瞪视着任平生,虽然他一向冷厉,弟子们也都很害怕他,可也从未见过他今日这等可怕眼神,好似恨不得把任平生杀了一样,把周围其余的弟子都吓得不敢作声。
“好剑法,好杀气!”青木长老震惊之余更是恼羞成怒,二目如灯,瞪视着任平生。
可他为何只说任平生剑上杀气重,难道之前卓一凡那一下,就不想杀了任平生吗?若今天是卓一凡把任平生打得筋断骨折,那他还会如此震怒吗?
这回柳儿也吓住了,刚才她把剑抛上去,本是想让师弟有寸铁在手,不至于防不住卓一凡的气功,可没想到师弟的剑法如此凶猛,把对方伤成这样,卓一凡是气宗长老的亲传弟子,这回只怕她闯下大祸了,她倒不打紧,可这回害了师弟啊!怎么办,怎么办……
“来人!”
青木长老怒不可遏,正要叫人把任平生拿下,可就在这时,一道剑光自天际掠来,瞬息间落在了七玄宗某座山峰之上,这一刹那,一股至强气息笼罩下来,众人均是心神一颤,全都愣在了原地。
这一刻,好似时间也停止了流逝,刚才还喧闹不止的人群,一下鸦雀无声,等天上那一道气息消失时,众人再回过神来,眼前却已不见任平生几人的踪影了。
却是刚才趁着青木出神之际,柳儿和沈菁菁把任平生拉着迅速往外跑了,比试输赢已经不重要了,要是气宗长老得知师弟把卓一凡伤成这样,大发雷霆,问起罪来,那就麻烦了,道长风不但是气宗首席长老,也是执掌七玄宗刑罚殿的长老,有着天罡境的恐怖修为,远非这青木能比,要是这回卓一凡伤到了经脉,只怕那时连师父也保不住小师弟,这回可怎么办!
……
这一晚,明月如昼,清光四澈,把一个七玄宗,照得分外宁静,白天修炼谷出了比试那事,各人也不好过分议论,加上后面那道突如其来的强大气息,令人心神不安,弟子们今晚都早早就寝安歇。而此刻,在一间灯烛通明的房间里,案台前坐着一个剑眉星目,丰神俊朗的男子,此人乃是气宗的首席大师兄,夜无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