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手头上没带钱。”就算陆景深同意了,她本能地想找借口拒绝。
她打麻将的技术不高,如果贸然答应下一个死的很可能是自己。
生死大事,她必须谨慎一些。
“爸爸早就帮你们把钱准备好了,你们跟我来吧。”男纸人表现得十分贴心,向他们招了招手。
男纸人从柜子里拿出了一叠纸钱,把纸钱递到他们手上,声音嘶哑着,“我能给的就这么多了,打的时候要小心,千万不要输完。”
众人纷纷接过纸钱,并不想知道把钱输完了会怎么样。
“哥,你会打麻将吗?”杜秋的手一直颤抖着,已经吓得声不成调了。
“会,我可以坐在你的上家给你喂牌。”陆景深强装镇定,这是一个灵异本,可能不会按现实的规则来。就算按照现实规则,也不能保证会不会发生意外。
蓝发男拿到钱,安心了些。他麻将一向打得很好,应该不会有问题。
就这样,众人坐上了麻将桌。蓝发男和波浪卷坐一桌,西装男和眼镜男坐一桌,短发女和横肉男坐一桌。
陆景深坐在杜秋的上家,和他们俩打麻将的还有两个纸人。
这两个纸人们好像不怎么在意这两个活人,自顾自地说着话。
“没想到咱妈就这么死了,我还以为能活到百岁呢,真是可惜了。”坐在陆景深对面的灰衣服纸人把四筒扔了出来。
“我们村要是能有个百岁老人就好了,去邻村赶集的时候也能长长脸。”另一个穿着紫色衣服的纸人声音无不惋惜。
“我听说邻村有一个老人已经活到98了吧。”灰衣服的纸人声调提高了些许。
“那不是,如果他再活两年就要赶超我们了。”紫衣服的纸人难过的叹息道。
“唉,都已经活到99了,怎么就不再多坚持几个月?”灰衣服的纸人咕哝了一句。
“说不定是人家活够了不想活了呢?”紫衣服想到了另一种可能性。
“是个人哪有不怕死的,怎么可能活得够哦。”灰衣服的纸人摆了摆手。
陆景深默不作声地听完所有对话,伸出右手摸了张牌,手指摸过牌面,把面前的牌一翻,“自摸。”
“不愧是咱妈最疼爱的小孙子,牌打得真是好。”灰色衣服的纸人把几张纸钱扔到桌上,怪声怪气地说道。
陆景深听出了话外音,没有反驳,只是沉默着把钱收了起来。
没有什么事情比他赚钱更重要。
就算是赚的是纸钱。
另一边,蓝发男和波浪卷一起打麻将,和他们搭在一起的也是两个纸人。不知道今天晚上怎么回事,不是牌不成形就是摸不到想要的牌。如果不是波浪卷一直喂牌给他,他现在可能已经输得连条底裤都不剩了。
手上的纸钱所剩无几,他的七窍好像是被谁抽出了一窍,打出的牌都不是他想打的。
波浪卷发现蓝发男不对劲,用右手捏了捏他的大腿。
蓝发男大腿一痛,抽了口气,感激地看了波浪卷一眼,意识堪堪回笼。
“小五,奶奶没有告诉你打麻将的时候不能东张西望吗?”男纸人注意到蓝发男的异样,提醒道。
蓝发男只能把注意力集中到牌面上,扔了一个七条。
“胡了。”女纸人把七条拿了过来,像是拿着什么宝贝似的,“就知道儿子对妈妈好。”
蓝发男只能把纸钱交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