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又是试探嘲弄,枯荣再也压不住心中火气:“你这奸贼匪盗,一次次戏弄于我家公子是何居心?”
“怎么?你想打?”向猛瞪眼反问,“打,老子打不过你。你若不服,可有胆量与老子拼酒?”
“尽管来!”枯荣一把撕住向猛的衣衫。
“慢!老子可没说要跟你拼酒!老子说的是要与这位贵人拼酒。”向猛虽然粗俗可鄙,却也有可爱之处,那滑稽的样子让崇盛笑出了声。
“贵人,拼不?”
“来!尽管来!”崇盛一改往日贵公子的雅相,变得豪气干云。
自到虎跳峡以来,崇盛的种种表现与以往大不同,枯荣也为崇盛的变化深感奇怪。
“贵人请!”
进死门行数十步,前面是一宽阔广场,广场上早已备下了一桌酒宴。
“贵人请入座!”
崇盛正要落座,突然一名女婢端着一盘烧鸡风风火火而来,与崇盛撞了个满怀。
“大胆!拉出去给我杀了。”向猛的脸变了色,一直嘻嘻哈哈的他暴怒不已。
“奴婢,错了,奴婢,不敢了。求二当家饶命啊!”女婢跪在地上哭喊着求饶。
“二当家,你可是要与我拼酒?”崇盛一脸严肃的问道。
“当然,贵人。”
“那就不要滥杀无辜,搅了兴致。”崇盛剑眉一横不怒自威,向猛居然不敢与他对视。
“贵人,只是你的衣服污了。”
“衣服污了换一身便好。”
“来人,为贵人呈上更换衣物!”
一名女婢低着头,用托盘为崇盛呈上衣物。
崇盛一看,犹豫片刻,走到后堂将那衣物换上。
只见这件衣物乃是寻常百姓所穿的粗布麻衣,与崇盛原本那件紫衣金袍简直有天壤之别。
但崇盛天生气质高贵,寻常粗布麻衣穿在身,丝毫不减风采。
向猛又开始大笑,但听得出来这笑声中无丝毫的嘲讽之意,反倒是率真的发自肺腑的欣喜之笑。
“贵人,我知你身份!你今日所言所行,实在令我向猛佩服!来,我向猛先干为敬。”说着向猛举起一十斤大坛,牛饮了起来。
崇盛面带笑意,丝毫不示弱,也抬起一十斤大坛豪饮起来。
这一幕,枯荣万万没想到。如此文弱高贵的公子,居然会身着粗布烂衫,与山贼举坛而饮,置斯文于不顾。震惊之下,对崇盛更多了几分敬服。
公子实在是一个看不透的人。
崇盛与向猛几乎同时喝完坛中之酒。
“好酒!”崇盛快意在面,二话不说又举起一坛。
“贵人,且慢!我们大当家的信你还未拆。何不现在拿来一看。”向猛有些站不稳,目中全是敬意。
“好!”崇盛几下摸透机关,打开了铁丸信。只见上面只写着短短几句话:
“为王者,有智、有勇、有悲悯苍生之情、急民之苦,与民同乐,这便是王之气量。缘分未到,暂不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