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大利,东罗马修道院。
这座恢弘的修道院建于公元六世纪,距今已经一千五百年的时光,已经成为了历史遗迹。通向这座建筑只有名为Beaucaire的一条小路,但是却不对外开放,反而被重兵扼守,因为这是加图索家族的重地。
弗罗斯特·加图索从黑色的轿车中走下,目视那些犹如雕塑般的士兵,他们的脸隐藏在黑暗中,胸前黑洞洞的枪口闪着寒光。
在这个本应该是神圣的地方,这些人却像嗜血的恶魔般恐怖。
重获新生的弗罗斯特正准备验证自己的身份,却忽然被人蒙住了眼睛,一个轻佻的声音从后方传来:
“猜猜我是谁?”
吊儿郎当的语气,如果这间修道院有灵,就应该降下闪电劈死这个浪货。
“你是邦达列夫吗?我亲爱的哥哥?”弗罗斯特平静的声音在夜色中回荡。
能进入东罗马修道院的只有三位家族成员,只可惜恺撒从来都不喜欢家里的这帮老古董,都是这帮元老“纡尊降贵”跑回族地里去见未来的接班人,何况恺撒现在根本不可能出现在这里,他还在卡塞尔学院读书呢。
“邦达列夫是谁?”黑影松开了手,“是哪个女明星吗?”
弗罗斯特冷冷地回头,映入眼帘的是亚麻白西装,与那张标准的意大利美男子的面孔,英俊,侧脸上还有好几个唇印,身上浓浓的荷尔蒙味道。不知道从谁的床上刚爬下来,还没洗澡。
庞贝·加图索。
加图索家族的正牌家主,也是平常根本不会出现在这里的人。
他和儿子一样都不喜欢家里这群老东西,因为他年少的时候不止一次说过要趁这些老家伙入睡,把他们浇筑到水泥柱里面去,成为物理意义上的“加图索家族的基石”,吓得元老们好几年没有烦他。
因为庞贝真的能干出这种事。
“有人对我说了这个名字。”弗罗斯特用审视的目光看着庞贝,他比兄长要矮一些,看起来就像一个叛逆期的孩子询问谁偷了他的袜子。
“我思来想去,家族里只有你符合这个条件。”
弗罗斯特虽然矮小,但是眼神却是不符合年纪的犀利,平日要是谁被他这样看着,都会吓得好几天吃不进去饭。
只是庞贝无所谓,用同样真挚以及无辜的眼神回应着自己的弟弟,似乎正在绞尽脑汁的搜索哪个美艳女郎叫这个名字。
“不认识,我的名字可是伟大的‘庞贝’!才不会化名叫什么邦达列夫,听起来像是德国人或者俄国人的名字。”庞贝提起自己的名字总是无比骄傲。
弗罗斯特不置可否地点头。
“亲爱的弟弟,你把我叫到这里来,不会就是问这个问题吧?电话里就能说!”庞贝忽然瞪大眼睛,“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去征服女人吗?”弗罗斯特用苍老的手扇了扇,冷冷地说,“离我远一点,我的鼻子受不了你身上的味道。”
“是你叫我来的!”
庞贝的前一句还有些可怜巴巴的,就像对着主人摇尾巴的小狗,下一秒却恶作剧般又向前迈了一大步,恬不知耻地缠着弗罗斯特,追问道:
“到底有什么事?我很忙的!”
庞贝的确很忙,他搭乘自己的私人飞机像商务精英那样全世界来回穿梭,只不过不是为了谈生意,而是泡妞。
今夜是他为数不多留在意大利的时间,他正在和好不容易弄到手的女物理学家鬼混,凑齐了征服史的最后拼图。只不过刚进行到一半,弗罗斯特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上来一句就是“家族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第二句就是“我们要去修道院见元老”,根本没给他反驳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