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阳县,距离高平城还有二百七十一公里,自从昨天夜里和小道士分开后,马车便一路朝古阳县赶来,总算是在今日太阳落山之前到达了。
古阳县(原名古阳城),因为和东南沿海的几座贸易大城,及进京的主干道相离甚远,加之靠近边境,除了三条流经古阳地界河流外,地势一马平川且城墙低矮的古阳城几乎无险可守。在中原王朝还没统一,诸侯纷争的年代,这占领古阳城的势力几乎是十天半个月就更换一次。后来处在古阳附近地形陡峭,又有高埔河环绕外城为天然屏障,易守难攻的高平城建立并扩大规模后。古阳城十有七八的人口逐渐迁往了高平城,余下的散户在后续战乱的影响下,也都陆续逃往了周边其他城市,再则便是携家带小隐居在山林之中,于丛山峻岭间建立村落。而在人口流失,慢慢退为县级的古阳城,多年来数次被战乱波及,现在早已没落。
古阳县西入口,残存的西城大门大开,城门的门板早已不见,只剩下带着古阳城的城牌和破旧的门骨架,孤零零的耸立在那,而周边连其他的断壁残垣都近乎找不到了,在夕阳的余晖下继续承受着岁月的侵蚀。
马车缓缓的减速进入古阳县,两个执勤的守兵,懒洋洋的过来查验身份后,进了县里的张胜,今晚也就能安心的找个落脚的客栈了。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渐渐唤醒了这座苍凉的古县城。悦来客栈,饱饱的睡上一觉后,整个人都觉得神清气爽。张胜思量片刻,决定继续练着自己那并没有多少章法的枪术。此去高平城的路上,沿途要翻过数十座山头,走蜿蜒陡峭的山路,行动速度会慢很多,估计至少需要几天才能到达。邵伯的意思是在古阳县修整三天,刚好等后天高平城两队过来轮换执勤的官兵到达后,跟随返回高平城的官兵一同出发,路上安全些。以往邵伯前往高平看望子女时也是如此,事先联系好领头的军爷,交上几两银子约好时间等候,出发前再顺带着用自己的马车帮助官兵队伍运送一些物资,求个平安。毕竟这里到高平城路上还有好些山林,山上可都有不少山匪驻扎的寨子。
“蛟龙出洞,翻江倒海,游龙戏珠.....”小时候,张胜曾经在村里看过游方巡演的艺人到村里表演皮影戏,戏里面的武林高手,盖世将军打斗时伴随着旁白的解说,一个个舞刀弄枪的招式都有着极具声势的名称,显得格外威武霸气。于是张胜舞动长枪时也尽可能的,把自己能记起的一堆很有气势的招式名称都用上了,仿佛这样自己的枪法也能够变得高深莫测起来。
这时一个年轻人匆匆经过,眉宇间看起来似有忧心。张胜赶忙停下手中舞动的长枪给他让出前行的路,回过神来的年轻人点头回以一个微笑表示感谢。这年轻人上了楼,轻轻的扣响了二楼一间上等房的房门,和里面打了声招呼,然后退后两步,静静的等着里面的人开门。
过了一会,房门被仆人打开,一个十六七岁,身着绿色锦衣的少年走了出来。年轻人弯腰向少年行主仆礼后轻声说道:“少爷,我看那些租户条件确实条件很艰难,前些日子山匪下山打秋风,着实劫了他们不少货物。实在也是一时间拿不出多少租金了,所以....他们希望少爷能够宽裕他们几天时间”
只见少年阴沉着脸回到房间,不一会从房间里飞出花瓶盆栽之类的东西,狠狠的砸向了那名被唤作陈平的年轻人。
“时间...时间,本少爷现在最缺的就是时间。让我宽裕那些商户几天,那谁又来宽裕我几天?陈平,你个废物,他们说什么你就信什么,他们让你死你是不是也去死?你到底是谁的奴才?”
“少爷,陈平办事不力,请少爷责罚。”
“哼,你办事不力?不,事你办得好得很。我看你根本根本没把我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少爷放在眼里。我一来此地,家族商铺里上好的房间不是今天死几只老鼠,就是明天钻进一条蛇。我说要查账本,帐房管事一个个千方百计给我拖延时间。你倒是好心,跟着他们劝我搬出来,耐着性子在客栈住一晚,结果呢?当天夜里账房就走水,账目一把火烧去了大半。现在让你收个租金,你也是替那些商户推三阻四,说尽好话。我看你根本就是和四房他们合起伙来刁难我!”
“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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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息怒,商铺房间的的异常和账房失火确实蹊跷,陈平已经请县衙门的吴捕头深入调查此事,相信不日就会有结果。”
“砰”又是一阵瓷器摔碎的声音传来。“查查查,这事摆明了是内鬼所为,还需要怎么查?那吴七宝出了名的混子一个,否则前两年也不会被发配到古阳这种破地方,你找他查案,真当本少爷好糊弄是吗?”
“陈平不敢。”
“哼,过几天就是家族每年汇点账目的日子了,没有账目,你让我怎么和爷爷交代?剩下两天的滞留时间,若是连租金都收不上来,本少爷遭殃,你也休想讨得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