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取酒的少掌柜也终于找到了老爹珍藏的几坛酒,暗门后面空间并不大,总共四坛酒,酒坛也不是很大的那种,坛口考究的用细泥和红色油纸封好。
少掌柜只觉得这酒就算拿一坛在手都会很潇洒,殊不知当年这名为艳骨的酒曾在这座咫尺城卖出过天价,不为别的,就凭这酿酒之人是那位色甲天下的女子就足够那些自诩风流的文人雅士,纨绔子弟挣得打破头都不罢休,至于价格这个问题,风花雪月之事谈价格这种事情实在太俗。
只是那女子所酿的酒不过百余坛,一番争抢之下大部分落在一帮附庸风雅的世家子弟手中,作践了不少,剩下的则被几个倾心于那位女子的隐秘人物暗暗收拢,珍藏了起来,艳骨二字暗指的正是那位女子,名字也是一些别有用心的人起的,不过当事人并未在意,事情也就不了了之。
偶尔有一两坛艳骨因为种种原因流落于世,也很快会被人以极高的价格买走,老掌柜手里的四坛艳骨其实是于新郎送给他的,让他如果有什么时候急需大笔钱财大可以直接卖掉,解一解燃眉之急,但是后来于新郎杳无音讯,这几坛酒也就被老掌柜当做于新郎的遗物收拢了起来,哪怕日子过的再艰苦都没有动过卖酒的心思。
四坛酒被少掌柜段星澜一手拎一个,腋下又一边一个,慢慢悠悠的挪到了酒楼,也是累出了一头汗水,于新郎见状连忙起身去接酒,生怕一不小心这仅剩的几坛酒再损兵折将。
将四坛酒摆在桌子上,崔星澜转身就要离去,却被身后悄无声息出现的一个中年儒生拦住了去路,那儒生不是别人,正是帮段怀真起名的刘先生,也是段佟裳年幼时的先生,段星澜虽然没有跟着这位刘先生念过书,却知道父亲和这位的瓜葛,也是十分尊敬,笑道:“刘先生可曾吃饭?如果没有,我这就去给刘先生做几个家常菜,刘先生不嫌弃就好。”
“今天来的匆忙,确实未曾吃饭,那就麻烦你了。”刘先生笑着回应到,“好好好,既然刘先生不嫌弃,那我就去,先生等一会儿,很快就好。”崔星澜知道刘先生是有什么事情不方便让太多的人知道,利索的躲开了刘先生,告罪一声,直接去了厨房。
等目送段星澜离开,这位刘先生才走到于新郎和段佟裳一同饮酒的桌子旁站定,举止间竟有些局促,就像见到了先生的笨拙学生,眼睛时不时的看向淡定饮茶的于新郎,至于崔佟裳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弟子见过先生。”见于新郎迟迟没有抬头看自己,中年儒生咬了咬牙,以弟子礼向于新郎施了一礼,于新郎这才点了点头,指了指左手边的椅子,示意刘先生坐下,“来这咫尺福地多久了?”
刘先生转到椅子边,刚要坐下,听到这句话屁股底下像被放了根针,忽的又站了起来,低声说道:“还差三年便是一甲子了。”“只管坐,那个家伙怎么教你的我不知道,但是在我这不必有如此多的礼数,这些个繁文缛节我是最眼不见心不烦了”于新郎亲手帮刘先生拉开椅子,刘先生才小心翼翼的坐下,还是十分拘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