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吃鬼,还胭脂呢,你看看你这头发,来阿爹给你扎一下。”
陈婉英不情愿的背过身子,让陈七给她梳头。
“没想到陈叔你还会给女孩子扎头发。”温鲤很惊讶,陈七这么个五大三粗的人,竟然会这么细致的女子活。
陈七一边给陈婉英梳头,一边说道:“走镖这生计,是件苦力活。日夜兼程不说,还要风餐露宿,所以当镖头你得有‘三会一不’的规矩。”
似乎是知道温鲤心里的疑惑,陈七继续说道:“这一会就是要会搭炉灶,走镖多在荒山野岭,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为了不至于饿肚子,就不得不自力更生,搭炉灶做饭菜,才可饱腹。
二要会修鞋,对于我们这些走镖的来说,大部分时间都在行走,没有一双好鞋可不行。
三呢就是会梳妆打扮,走镖有时一走就是数月,而且极有可能是在恶劣的环境中。风尘仆仆,一副狼狈相,偶过城镇村屯,又免不了要去拜访地方势力,江湖中向来注重礼仪,拜访他人一般都会把自己修整干净,保持体面再去。
这最后一不呢,就是不洗脸。在走镖的过程中,“洗脸”和“到家”是一个意思,用镖师们的行话说“该洗脸了”,也就是该到家了。在外面走镖,冬季寒风凛冽,春秋风沙扑面,夏季骄阳似火,洗完脸之后,凌厉的风一吹,脸反倒很容易受到伤害,会如同被刀子割了一般,生疼。”
说着说着,陈七已经给陈婉英梳妆完了。陈婉英甩了甩脑袋上新扎的辫子,朝温鲤笑了笑。
温鲤没想到押镖这一行,也有这么多规矩,三百六十行,看来没有一行是容易的。
吃完了手里的菜羹,温鲤正准备去找水,清洗一下手中的碗。突然看到镖车旁,一个和温鲤年纪差不多大身材有些肥胖的少年,正靠在树边看着他,似乎是看到温鲤注意到他了,他就把目光移到了一旁。
这人是和陈七他们一伙的,但是感觉和谁都不亲近,跟大家都保持着距离,从今天碰到刀疤和独眼,到后来温鲤进了这只队伍,他都没有说过话。
陈婉英突然走了过来,接过温鲤手中的碗,说道:“我来就可以了。”
看到温鲤注视着那个少年,陈婉英说道:“他叫王跳跳,不用搭理他的。天色很晚了,早点休息吧,明天一早就要赶路的。”
温鲤点了点头,不在想这些,也去找了个平坦的地方,靠着大树睡了过去。
........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这只队伍就启程了。
温鲤不会骑马,就和陈婉英,还有那个叫王跳跳的少年一起坐在了镖车上。
闲来无事,温鲤坐在镖车上就开始冥想了。感受着脑海中汇聚而成的庞大念力,再把注意力移到自己的炁海中,温鲤不禁内心苦笑,这小小的熔炉,什么时候才能容纳更多的念力呢?不过,念力越多是没有坏处的,温鲤之所以昨日能躲避陈冲的攻击,不是因为他也练过武,而是由于修炼念力,他的感知已经变得非常灵敏,陈冲的拳脚攻击,在他的眼里像是被放慢了十倍,所以他躲避的时候才显得轻而易举。
温鲤将脑海中的念力,缓缓引入炁海,一股墨色的气就从丹田生出。像商甲隐说的,念力转换的气无法对人造成实质性的伤害,现在的温鲤对这股气的运用,只有对敌人的精神进行干扰,造成敌人短暂的精神恍惚和看破敌人的攻击这两种方式。还差得远啊,温鲤这般想着,继续冥想。
陈婉英双手撑着下巴,眨着大眼睛看着温鲤,小声嘟囔道,“怎么又睡着了啊,人家还想多说说话的呢。”
“他可不是睡着了,这是冥想,是修炼念力的方法。”一路没有说话的王跳跳这时候出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