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三尺摇了摇头:“教他剑,可不代表就是收他为徒。”
温鲤倒是不置可否,毕竟只要本事学到了,师徒这种名分上的东西也没那么重要。有的人平日里老师、弟子叫的欢快,大难临头了就相互出卖;而有些人可能都没有师徒的名分,只是短暂的教导过,却能叫人一生铭记。
………………
又行驶了两日,在傍晚的时候,云帆号终于进入了青州境内。
看着四周突然多起来的船只,除了那种载客、运货的大船,还夹杂着一些游湖的乌篷船,温鲤好奇的问道:“老李头,这里为什么船突然多了起来?还有一些游船?”
老李头笑了笑说道:“温公子不知道,这里聚集了这么多船,都是因为一艘画舫。”
“画舫?”
老李头点头说道:“这艘画舫非常有名,名叫雨霖铃,每到傍晚这艘画舫就停在这条运河之上,第二天早晨才靠岸。船上美酒佳肴多不胜数,最主要的是此船还是青州最好的风月场所,是这些达官贵人、青年才俊的销金窟。里面那些姑娘,琴棋书画,吹拉弹唱样样精通。这些往来的船只大多都是为了能一睹那青州第一美人点酥姑娘的风采。”
“江点酥?”
老李头嘿嘿一笑道:“是的公子,这个点酥姑娘据说生的国色天香,一颦一笑就能把人魂给勾走,追求她的人能从青州排队到漠北。可是这姑娘眼界极高,只有每晚夺得诗魁的人才能入她房中。老头子我真是想不通这姑娘是个清倌人,入了她房中也只能听个曲,为何这么多人趋之若鹜,就是因为她‘落雁’的名号吗?”
温鲤好奇的问道:“落雁?”
老李头点了点头,说道:“据说当初这位花魁姑娘告别了故土,来青州的时候。一路上,马嘶雁鸣;悲切之感,使她心绪难平。她在坐骑之上,拨动琴弦,奏起悲壮的离别之曲。南飞的大雁听到这悦耳的琴声,看到骑在马上的这个美丽女子,忘记摆动翅膀,跌落地下。从此,这位江点酥就得来“落雁”的代称。”
温鲤一笑置之,这些话大多数是那些风月场子为了捧红自家的花魁而传出来的话罢了,但是这位‘落雁’花魁能在这青州头号风月场所傲立群芳,想必肯定是有些姿色的。而且能在这么多达官贵人的威逼利诱之下守住身子,不仅是这位花魁,这艘雨霖铃背后的人一样不可小觑。
看着来往的船越来越多,温鲤和裴三尺干脆停止了往墨印输气,不然云帆号的速度太快很容易撞到别的船只。
随着缓慢的行驶,云帆号深入了拥堵的船群之中。
成百上千艘游船将河道围水泄不通,不少小船的船头都竖有长杆,上面悬着大红灯笼,灯笼下皆是身穿青衫长袖手着纸扇的学子,或有佳人相伴,或是孤影阑珊。
湖面灯火通明,众星拱月般将中间的画舫凸显出来。
游船上正擂鼓助舞,甲板上数十歌姬长袖随鼓点而飘然摆动。小船上有人吆喝叫好,游船上亦有美丽女子挥舞手帕,逗弄着下方小船上的学子。
本来准备慢慢远离此处的温鲤,突然看见一名熟人随着众星拱月的人群进了画舫之中。想了想,温鲤笑着朝甲板上张望的众人说道:“我们也去看看吧,这几天光吃干粮都有些厌了,刚好去喝喝酒换换口味。”
苏栗眉毛一蹙,但是想起自己现在的身份还是名男子,就点头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