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快走!”洪锅低声说着,脸色吓得惨白,搀扶起奶奶便赶紧回撤,极通人性的阿黄也悄悄跟紧。他们轻手轻脚,拐至一处巷道时,洪锅却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阿金!!快跟我走!旷场有妖怪!”洪锅说着,慌忙上前拉起阿金的手就要离开。
“妖怪?长什么样啊?”阿金并未被牵动,而是驻在原地,面露微笑;
“那妖怪长的很大,很怪,总之很吓人,别问那么多了,快走啊!”洪锅十分紧张,一时词穷;
“是不是……长我这样啊?”话音未落,阿金幻化出妖形,肩上长着九只独眼鸟头,背后伸出肉翅,吓的洪锅冷汗直冒,扶着奶奶倒退了几步;
”即是全村老少相聚,少了二位怎么行呢?呵呵呵呵!“
姑获双目如钩,项上醒着的六只独眼鸟头齐齐盯着洪锅,目露凶光,杀意浓浓,吓得洪锅脊背发凉,扶着奶奶拔腿便逃,未走几步,奶奶一脚踩空,连带着洪锅摔倒在地;
姑获慢慢靠近,这时阿黄上前,挡在姑获面前忠心护主,对着姑获狂叫不止,想要阻止姑获伤害主人。
姑获冷哼一声,左翅一扬,将阿黄击飞,撞于石墙之上;只见阿黄扭曲变形的身体从墙面慢慢滑落,在墙上留下一道长长的血痕,它瘫软在地,骨头皆碎,气绝而亡……
“阿黄……”
洪锅大吼着,胸中燃起满腔愤火,捡起一块石头便要拼命。
“哇啊……”
姑获长啸一声,双翅一振,伸出左手,右脚将洪锅与凸婆一把拎起,冲向高空,盘旋一圈之后,再松手一放,二人径直向地面坠落,风声极速从耳畔扫过。即将落地之时,凸婆似有预感,奋力一挣,将洪锅抱入怀中,转身朝下;
”奶奶别……“
”轰!“
只听一声轰隆巨响,凸婆周身骨骼被摔得粉碎,在皮囊中游离,鲜血从七窍中流出,从小脊凸如弓的她终于第一次将身体躺平,在发出几声含糊不清的哀鸣后,望着怀中心爱的孙子,痛苦的死去;洪锅虽有奶奶垫在身下,但也被震得口吐鲜血,昏死过去。
“村里估计还有活口,不如全部杀了,炼成血灵丹,好助我恢复功力!”
姑获心中默念着,又挨家挨户搜索,将剩余的村民找出全部杀死,并将尸体聚集在旷场上。
人乃万物之灵,娲祖之子,娲祖造人时,在人体中注入了灵力,因此人体乃修真得道的最佳胎基,而禽兽鱼虫等其他物种想要得道,则必须先花数年时间修成人形才能继续修行妙法,参悟真奥;而所谓血灵丹,乃是用人肉身炼成的丹药,用的肉身越多,则蕴含的灵力越强,食之能增益功力,大补修为。
望着旷场上的遍地尸体,姑获的嘴角露出满意的微笑。只见她振翅高飞,悬停于半空,施展出巨化术,喝了声“长”,其身形瞬间变得大如低丘。她伸出巨大的利爪在地面猛刨,不消片刻,便在旷场中心挖出一处巨大的深坑。
接着,姑获在坑底垫入碎裂的房柱、房梁、柴草等易燃物,又用巨爪将旷场村民们的遗体一把一把抓入坑中;
过了数时,零叮村村民的尸体被全部集中于巨坑之内,姑获又在尸体上头浇上灯油,烈酒;将草房顶抓碎,取了干草,又将房梁捏碎成木屑撒于其上。
一阵绿光闪过,姑获恢复成阿金模样,她割破手指,用血在地面上书写了一圈符文将巨坑围住,那些符文化作血丝延伸而出,将囤于巨坑中的尸山层层缠绕,包裹成如形如蚕茧的血茧。
姑获随后端坐于坑外的一处箭塔上;她手结血印,双手拇指扣于食指之上,分别搭于双膝,向巨坑中吐出一团绿火,血茧渐渐被点燃……
热浪滚滚,绿焰阵阵,在血茧内升腾;被压在尸山最下层的老陶丹田内还残存着些许法力,经过一段时间的运转调息后,他终于醒了过来;心乃肉身精华,身动之枢,此时老陶被取了心脏,周身自是不得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