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程治呆愣,细碎的汗珠贴在他浑圆的脸庞上,眼睛瞪的大大的,更显的此刻的无措,他慌忙否认道“没,没有啊。”
严岩一把扯下程治腰上的凤牌,仔细看了看,脸上怒意浮现。他将凤牌丢给落红,转头斥道:“小治,你这脑袋是什么做的啊!”
程治被骂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落红将手放在凤牌上,嘴中轻念,眉头微蹙,无奈叹气。
“你,你现在便去自省室,将《剑法论本》抄一遍。”严岩怒道。
“全,全部吗?三十卷?”程治被罚的猝不及防。
“全部。”严岩面色不善,补充道:“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出来。”
“早饭呢?”程治弱弱问道。
“现在便去!”严岩严肃道。
“哦.哦。”程治应道,想要回凤牌又不敢,极其不情愿的朝自省室一步一步的挪去,每挪一步都转头看看,胖胖的身躯,微微颤抖着,着实有几分可怜。
他此刻完全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心中除了委屈,还有不安,有疑惑,又有害怕,简直是百味杂陈。
站在原地的严岩、落红此刻的心情也是五味杂全。
“果然,噩梦的一天亦从清晨开始。”严岩深深叹气。
呼吸着自由的空气,慕洛花一路蹦蹦跳跳,左看看,右看看,欢快的像脱缰的马驹。
“这样顶着小治的脸,会不会惹出什么麻烦事?”慕洛花摸了摸自己和程治一模一样的脸有些犹豫,何况这几个月,他几乎隔三差五便被自己指使去宁州城,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人认识他。
“而且....”她摸了摸自己圆乎乎的肚子,觉得实在不太方便。
慕洛花脸上微微一笑,仔细确定周围没有其他人,便一头窜进了草丛中,口中默念,脚下隐隐出现了一个阵图,圆鼓鼓的身体慢慢的泄了下去。原本刚刚合身的衣服,此刻松垮垮的挂在她瘦削的身上,像是偷穿父母衣服的小男孩,让人着实觉得有几分滑稽。
这样一个又黑又瘦的笑的满脸傻气的“瘦程治”突兀的诞生了。
慕洛花将腰带又裹了两圈扎紧,左看看,右看看,十分满意的笑道:“哈哈哈,这样蛮好的。”
“赔钱!呜呜。”刚走出百鸟林慕洛花便听见女子咆哮嘶吼的哭声。
侧眼望去见一中年女子拦在马车前嚎啕大哭。
“大姐,你别哭啊。我不是有意的,多少钱,多少钱,我赔给你。”一位穿着月白色山水纹,长相清俊儒雅的公子连声劝道。
“你赔的起吗?”中年妇女哭喊着。
“这酒钱我加倍赔您。您先起来,看看受伤没有。”白衣公子想将妇女扶起,却被妇女一把推开,骂道:“加倍?你知道这是什么酒吗?这可是青凤门的三日香。”
周围的人一阵惊呼。
慕洛花脸色微沉,可立刻便想起自己是偷跑出来了,行事还是要谨慎些,嘴上默默念叨道:“闲事莫理,闲事莫理。”便打算远远绕开,迅速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