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刚开始就有的想法被现实肯定了之后就格外得难受,从小学就开始看各种小说的司品月对于穿越两字肯定不陌生,各式各样的穿越剧也在某局出台政策之前层出不穷。
试图安慰自己不就是穿越嘛的司品月外表强装淡定,内心却是山崩海啸般的崩溃。
穿越有什么好的,是奶茶肯德基不香吗?是Switch痒痒鼠不好玩吗?
破碎的记忆突然浮现,那是周六的晚上,刚到家的司品月洗漱完准备迎接愉快的周日。突然收到老板的钉钉让她去公司加班,说是有个重要的项目客户需要尽快看到半成品,周日也要在公司加班了。天知道她已经连着几周没有休息了,在掀桌子辞职和打死老板之间犹豫了一秒,司品月选择去公司加班。匆匆忙忙出门之后的记忆就是迎面而来的刺眼光芒以及轮胎与地面摩擦发出的刺耳刹车声。
该死的老板,周末喊人加班!该死的强迫症,非要点开未读消息!
司品月一边心里暗骂自己的秃头啤酒肚老板,一边竖起耳朵听着站在前面的妇人训话。在司品月看来,确实是训话,现在她莫名觉得自己很像是进入了什么奇怪的组织,员工站成一排,领导在前面激情四溢地讲述着组织的强大,未来的美好,员工是多么幸运才有机会来到这边巴拉巴拉。
这些人说话的口音带着江南人特有的腔调,司品月虽说也是江南水乡长大,但是上大学便选择了北上,向暖气奔赴而去,毕业之后也留在了北方。现在只能说勉强听懂个七七八八,要开口说那味道绝对是不正宗的。
那个妇人的口音略重,让离开家乡多年的司品月听着有点费力,不过也大致明白了是在说主(音)家的阔绰,主(音)家的规矩森严,细细听下去才知道自己是个伺候人的丫鬟,等等...司品月又侧耳仔细辨别了一下,哦,是个还没被录用的丫鬟...
救命!二十一世纪新时代进步女青年竟然沦落为旧社会底层奴役,这是道德的沦丧吗?
司品月绝望地闭了闭眼睛,第一反应就是能不能逃走,先不说逃走之后能去哪儿,她现在也模模糊糊想起来一些原身的记忆,这丫头好像签了卖身契,卖身为奴了...谁来救救她,她连家里打扫卫生都是定期找的保洁阿姨,现在去做伺候别人的活计怕不是两天就被人打死...
“大家都是我精心挑选的,待会儿也不用太紧张,能选上自然是好,这辈子也算是安稳了,没选上...”话说到一半,妇人突然停下来往院门口方向迎上去了,原来是这家的管事来了,“管家老爷,您瞧瞧,都是盘正条顺的小丫头,拿出去都有面子,保证不堕了您家的名声...”
穿着锗色长衫的老年男子听到这等粗鄙之语,有些嫌弃地皱了皱眉,“张牙婆,你这是怎么说话的?不过是挑几个丫头,长相都是次要,重要的是要懂规矩!”这管事已是满头银丝,却依旧脊背笔挺,他身后跟着几个男女,穿着都很不一般,不像是低等的下人。
张牙婆呲了呲牙,颇有种拍马屁拍到了马蹄子上头的感觉,偏生这管事的她也得罪不起,诸家正经伺候的都是家生奴才,原她也做不上诸家的买卖,如今突然说要招几个丫鬟,可算让她逮着机会也从诸家的金口袋里面捞一笔。
“是是是...都是规矩人,打小学的规矩,保证合您的意。”张牙婆讪讪地落后一步跟在诸家管事旁边赔笑。
管事在三排共十五个丫头之间来回走动,边走边打量,路过司品月的时候脚步顿了顿,往后斜睨跟在后面的张牙婆,暗道这牙婆实在不懂事,这种货色的也往诸家送。
司品月微微低着头,心里叹气,都还只是十岁左右的小姑娘呢。真是旧社会的残酷啊,放在现代,她们应该还在接受九年制义务教育,每天烦恼的事情最多也就是周五的考试,每天期待的是放学后要拿着零花钱去买什么小零食吃,而不是站在这里期待着能进一个好一点的人家为奴为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