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司品月觉得自己仿佛飘在空中,看着底下深蓝色的大海,一点都不平静,而她突然失重,头朝下跌进海里面,挣扎着却呼吸不到空气,快要窒息的前一秒,司品月终于睁开了眼睛。
外面天色暧昧,已有微微亮光,司品月瞧见一根白色有些许黑色杂毛的尾巴在自己鼻子前晃荡。
她一动饭饭就醒了,猫咪大部分时间都处在假寐状态,饭饭转过身看着司品月,眼神略带不满,像是不明白自己的床垫怎么还要瞎动,犹豫着要不要给这个两脚兽一爪子让她长长记性。
饭饭凑到司品月面前嗅了嗅,觉察到了这个两脚兽好像不太对劲,伸出生嫩的粉爪垫拍了拍司品月的下巴,啧,比昨天的温度高,这个两脚兽生病了,饭饭医生盖棺定论。
司品月也很快感觉到了不对,原本以为的呼吸不畅是做噩梦的缘故,但是醒来之后依旧觉得头晕,四肢有些发软。
初步判断下来,好像有点鼻塞感冒的症状。不是吧,之前看小说电视剧觉得这女主淋个雨就生病,吹个风就头痛的事情降临到她身上了?
司品月估摸着是昨天去救饭饭的时候淋到了雨,再加上又站在屋外吹了一天的风,这具废柴身体撑不住了。
司品月无语望天,这未免是有点夸张了,同样吹风淋雨的不还有饭饭吗?凭什么它还生龙活虎,她却倒下了。
这真不能怪司品月大意,现代的时候淋场雨是什么大事吗?夸张一点,经常带伞天晴,不带伞下雨的司品月都已经习惯淋雨了。而现代的淋雨最麻烦的也就是妆会花而已吧。
司品月没时间躺在床上怀疑人生,挣扎着下了床。不禁怀念起年休假期来,虽然之前的秃头老板也并不会畅快地批假。
浑浑噩噩地开始一天的工作。幸运的是,今天没来什么人,她只要负责倒好老板的茶就行。泡茶的时候脑子都是浑的,傻愣愣抓了一把茶壶壶身,直接被烫得一个激灵,赶紧把手伸进冷水里浸泡的司品月,突然有点委屈,眼睛一红差点落泪。
好在司品月已经过了爱哭的年纪了,刚进职场的时候真是在卫生间小隔间里面哭了不知道多少次。后来多多少少学会了自我调节。
司品月快速调整好心情给老板准备好茶送过去,瞧着自己在研墨的老板,再次在心里夸赞了一声,她这位老板真是萧萧肃肃,爽朗清举,美人矣。
然后司品月突然想到,这都半个月了,老板吩咐她的事情也就倒茶叫人,怎么连研墨都不喊她?
可惜她晕乎乎的脑袋不容许她思考太多,把茶放下之后,就按照这个月的惯例,出门打扫院落去了。
一番操作之中,诸玉宸头都没抬,只是在端起茶准备喝口茶的时候发现,他的侍女今天早上的茶泡的貌似有点不一样。
这时候的喝茶其实更适合叫吃茶,不似现代直接将茶叶用沸水冲泡,而是会将茶磨成粉,还会加入葱、姜、蒜、盐之类调味,还会加入其他作料,比如桂皮、橘皮等。
现在提起抹茶,大家就会想到日本,但实际上,这也是起源于中国。
司品月第一次跟从诗学习泡茶的时候,脸色就是地铁老爷爷,这是什么东西?这也叫茶?
诸玉宸来了恒城工作十分忙碌,习惯早上的时候喝的茶会加茱萸和薄荷,做提神之用。
但是今天司品月迷迷糊糊泡茶的时候,觉得是不是加点橘皮会更好吃呢?
诸玉宸抚了抚额,默默咽下口中的茶水,把杯子放到了一旁。
丝毫不知道可能要被老板找麻烦的司品月还挣扎在拎水桶的路上,往日还能拎得动的水桶今天拎着格外吃力,一边蹒跚着前进,一边心里暗骂,这古代真烦,水桶都是木头打的,要是塑料的不就能随随便便拎起来了吗?脑子不太清醒的司品月如是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