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季柏有些哭笑不得,“我这么大的人,难道还能连洗碗都不会?”
安贞回过神来,羞窘地站起身,“我去将昨儿穿的衣裳拿出来!”说完,她便跑回了房里。
成季柏笑着摇摇头,将碗筷摞成一摞,打了水一一洗干净放回灶房去。
从灶房里出来,安贞已抱着两人昨日换下的衣裳走到了水井边,见她轻松地用辘轳打了水上来,他微微一笑,转身去了堂屋成三牛与严氏的屋里,将床头上胡乱堆着的衣裳拿出去。
他将严氏的衣裳挑拣给安贞,成三牛的则是放在了另一个木盆里,“爹的衣裳我来洗。”
方才出了糗,安贞已不会再问他会不会洗衣裳,她只点点头,接过严氏的衣裳按在水里。
成季柏又去成大郎与成二郎的房里,仍旧是将嫂子们的衣裳给了安贞,自己洗哥哥们与侄子侄女们的,成幼瑶的衣服也还未洗,安贞拿了出来,一道洗了晾上。
今儿成季柏没去学堂,这也是常态,每到农忙时,无论是镇上亦或者开在村里的学堂,都会给学生们放上几日假,待农忙完了再来学堂上课。
小两口洗完衣裳,又一个喂鸡扫鸡圈,一个扫院子,待终于忙完,安贞也顾不得要假装淑女了,她看着额上不住流汗的成季柏,小跑着给他倒了凉茶,又拿了手巾,踮起脚尖给他擦汗。
她原是要扫鸡圈的,但成季柏将这活儿抢了过去,只让她扫扫院子。
成季柏握住安贞的手,拿过她手里的手巾,道:“我自己来,贞娘,你给我打些水吧,我洗洗便去换身衣裳。”
鸡圈里又能是好闻的,他只觉得自己这会子浑身都是鸡屎味儿。安贞面色自然地给他擦汗,但他却是不能忍受自己这一身的味道。
安贞不疑有他,应了一声,转而去灶房给成季柏打水。
也是她刷锅时突如其来的想法,大家忙活一晌,想来身上都出了一身的汗,晌午她去送饭时,也让大家回家洗洗,换一身干净衣服。虽说即便是新换了衣服,下午也仍是要被汗打湿,但总比穿着身湿衣服舒服。
是以,她刷干净锅,又往锅里添了一锅凉水,又在灶膛里添了把柴火。没成想,其他人都还没用得上,反倒是成季柏先用上了。
直到换上了干净衣服,成季柏才松了口气。
他歇了会子,便被安贞安排着读书写文章,而她也没再闲着,而是又钻到灶房去,用昨儿新买的配料煮了一锅酸梅汤,她装在桶里,放到水井里湃着,又同成季柏说了一声儿,去镇上买肉买鱼。
四柳村并未有屠户,若是想吃肉,须得去镇上买才是,如今虽是农忙时,但镇上却不至于没有屠户卖肉,相反,因着农忙的缘故,屠户的生意这段时日只会更好。
安贞来去匆匆,她到镇上买了肉便匆匆回了家,见时候不早了,她便进灶房做饭。
她买了肉,晌午便做来吃了。只一道肉菜不够,她又抓了几个鸡蛋打碎,又切了些新鲜蔬菜,摊了好些张蛋饼。
豆腐豆渣都还有,她炒了个豆腐,豆渣也炒了一盘子,再加些自院子外头现摘的新鲜蔬菜,也算是较为丰盛的一顿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