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丫头。”梅氏说着,伙计也送了茶上来,她拿起茶壶给安贞两人倒了茶,见她们喝着,这才道:“本来前两日我便找好了,只是怕你们还没忙完,便同东家说了声,让他多等两天,你们既然来了,待会儿我便领你们看看去。”
果然是铺子有着落了,姑嫂两人虽已有了料想,但此时仍是忍不住欢喜,两人也不喝茶了,急急催道:“阿娘,你快领我们去看看。”
“也不多坐会儿。”梅氏说着,仍是起身带着两人出了豆腐铺子。
路上,梅氏与两人说起自己这些日子的成果来:“我共见了两间铺面,一个在朱雀大街上,铺面小一些,另一个在丹阳街上,铺面大些,后头还有个带水井的小院儿。”
安贞自小就在镇上长大,梅氏这样一说,她便知晓了梅氏口中这两间铺子的情况。
朱雀大街乃是三泉镇最大的一条街,街道宽阔,两边也都是些大铺子,镇上最大的饭庄酒楼,钱庄银楼,还有几家大些的首饰铺子、布庄、成衣铺子,都在朱雀大街上。
可想而知,在朱雀大街上的那间铺面,即便是小一些,租金也定然不菲。
而丹阳街上虽也热闹,却要比朱雀大街逊色许多,但丹阳街不远处便是民居,街上也有不少铺子,生意好的铺子,倒也不会少赚。
成幼瑶在乡下长大,这小半年的功夫,她虽与安贞在镇山出摊,但并不多逛,对镇上仍是不如安贞这般熟悉。
安贞同她说了一声这两间铺面的位置,两人对视一眼,心里初步有了答案,只是到底要选哪家,还是要过去看一看才行。
梅氏的豆腐铺子离朱雀大街较近,故而她便先领着两人去看了朱雀大街上的那间铺子。
朱雀大街人流最多,但凡不是差到极致,多少都能赚钱,可这家铺子主人家的独子在县里赌坊欠了债,主人家卖了家中田产,镇上住的房子也卖了,仍是没凑够钱,便只能将铺子也卖了。
这都是梅氏暗自打听过的消息,来的路上,她也同安贞两人说过,这会儿见了人,听说了三人的来意,年过半百的店主人道:“我其实更想把铺子卖了。”
安贞也理解他的想法,他正是急着用钱的时候,把铺子卖了,很快便能拿到卖铺子的钱,且卖总归要比租价钱贵。
这间铺子原也是做的吃食生意,桌椅板凳一应俱全,只是店主人急着用钱,而她们也拿不出这么多钱,只好作罢。
“咱们再去看看另一间去。”
梅氏又领着两人去看丹阳街上的那家铺子。
与先前那家相比,这间铺子的老板是刚租了不久,但店里生意不好,怕赚不来租金反倒赔进去不少,老板便想及时止损,他倒是无所谓租或卖,无论租卖,总比在他手里赚得多。
安贞与成幼瑶都未开过铺子,但想来开一间铺子,要看的也就那些,只要屋子不漏雨,不漏风,其他倒都是其次。
两人在铺子里转了一圈,又问过梅氏的意见,安贞便道:“不知租金如何?”
“一个月五两银子。”
安贞与成幼瑶对视一眼,又看向梅氏。
梅氏道:“贵了些吧,若是朱雀大街上的铺子,一个月租金五两银子才是。”
老板笑道:“大姐莫不是在同我说笑,朱雀大街上的铺子,一个月五两的,只怕是没什么客人的位置,我这铺子虽不是在朱雀大街上的,但位置恰好,往来的行人也不少,五两银子着实不贵。”
接收到女儿的视线,梅氏讨价:“再便宜些,你这铺子有些年头了,谁晓得漏不漏雨呢。”
老板叫道:“大姐,你这话说的,这铺子虽不是新铺子了,但却也好好地呢!况且,我这铺子还带着院子呢,一个月五两银子,我租过来时,一个月还五两呢!”
梅氏才不信他这话,又与老板好一番套价还价,成幼瑶也加入进来,老板双拳难敌四手,终是落败下来,“成成成,四两,不能再低了!”
梅氏与成幼瑶对视一眼,也点点头,“成,那便定了。契书可备好了?”
老板想着要将铺子租出去,自是早早地便备好了契书,他同安贞去找了铺子的东家作见证,又签字画押,安贞她们叫了头一个月的租金,老板将钥匙也给了她们一份,喜滋滋道:“成啦,日后你们若还要继续租,我便每月十二来收租子。若是不想租了,也早早同我说一声儿,我家就在铺子往西走一里地,门口有棵大槐树的那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