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他们这辈子最后的一次见面。
张思远看着失魂落魄的李林甫,他对这个让天下人都闻风丧胆的男人,说不清是该嘲讽还是可怜。
“带我去见他。”李林甫疲惫的说道,“我要为他,布下最后一手。”
……
暮色已至,吴乡心事重重的走回小院,刚才的一幕幕场景,一句句话,让他分不清是虚幻还是现实。
自己,就这么糊里糊涂的答应下来了?
“吴乡!”
熟悉的声音把他从思考拉回了现实,吴乡下意识的回道:“少爷……”
他抬起头,正要说话,就惊讶的看到,自家少爷站在路上,脚边堆满了大包小包,正冲自己笑着。
他从没见过少爷笑得这么开心。
“怎么了少爷?”
“吴乡,我们走!”
“去哪儿?”
“我家!”
裴旻悠闲的坐在院子里一张躺椅上,手里拿着一个扇子,轻轻扇着风,看上去好不惬意。
身边倒是不乏有人伺候着,大弟子常玉一脸嫌弃的把泡好的茶递到他手里,撇撇嘴立刻就离开了。
但也有人凑近乎,腆着个脸嘻嘻笑道:“裴爷,我这揉腿的功夫还行不?”
裴旻睁开眼满意的看了一眼半跪在自己面前的一脸黑虬满脸横肉的汉子,点头道:“不错,想不到全帅还有这等手艺。”
“嘿嘿,这不都是家里那个母老虎调教的嘛。”当今永年县的不良帅,一品返元境高手全万仇谄媚的说道。
“噗——”听到五大三粗的全万仇如此平常的说出“调教”二字,饶是裴旻也忍不住,刚下口的热茶喷了全万仇一脸,咳嗽起来。脸色涨红,不知道是咳的还是笑的。
“咳咳……抱歉,全帅,咳,哈……”
“额……没事,裴爷您没呛到就行。”全万仇抹去脸上的茶水,还是那副谄媚的样子。
院子的另一边,一个白衣白鞋的中年人正挥汗如雨的挥舞着斧头,在他身边,劈完的木柴已经堆积如小山,和院墙一般高了。
白衣中年人将最后一块木柴劈成两半,手一挥,那两块木柴如同落叶随风起一般飘到了那小山的最上面,被码的整整齐齐。
“先生。”白衣中年人转过身,对裴旻说道:“所有的木柴都已经劈完了。”
“有劳种先生了。”裴旻笑眯眯的说,“要不要喝碗茶润润嗓子,常玉,泡茶去!”
正在纠结今天晚上吃什么的常玉眼睛一瞪,我泡茶,你做饭啊!
不过他也不敢把这句话说出来,要是没人还好,现在有了种南浔与全万仇这两个甩都甩不掉的赖皮蛇在这,以裴旻那么爱面子的性格,还不得打死自己。
常玉转过头,看着自己身边那个小孩子,笑眯眯地说道:“小师弟,代劳一下呗。”
李心安神色怪异的瞥了他一眼,起身泡茶去了。
他着实是被他师傅裴旻给震惊到了。
昨天晚上,他带着吴乡离开了李府,在巡街的金吾卫有意无意的保护下,拍响了这座院子的大门。
却没想到,开门的不是常玉,而是全万仇。
“李少爷?”全万仇蹬着他那两颗大眼珠子,问道:“你怎么会到这里来?”
“全帅,您也在这儿啊,真巧。”李心安也是十分惊诧,全万仇怎么在这,来挑战的?
“我来找我师傅。”
“啥师傅?”全万仇皱眉道,“种南浔?他不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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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先生也在这?”李心安惊讶道,随后苦笑起来。
得,看来这个地方也不安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