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元休接着问道:“科考已经过去旬月了,难道几位的去处还没有着落?”
李沆摇头道:“已经有着落了,我们动身就在这几日了。”
“哦?那三位大人分别在何处任职?”
李沆指了指王旦说道:“这位王子明授为著作郎,预编《文苑英华》。这位寇平仲授大理评事及知巴东、成安二县。我则任将作监丞、通判潭州。不日,我和寇平仲就要动身了,王子明则留在京城,我三人好聚好散,来日方长了。”
王旦这时接过话茬:“我也是得益于家父之故,家父为兵部侍郎王祜,其实我三人一见如故,甚是投缘,没想到过几日就要分别,甚为可惜矣!”
“无妨,你等三人皆栋梁之才,他日汇聚东京指日可待,即使将来入阁拜相也是可期之事,无需为小事烦恼。”赵元休一副风轻云淡的表情说道。
三人却感到刚刚步入仕途,一切从底层干起,若说将来升官那是可期之事,但说到入阁拜相三人还皆感到遥远无比。不过三皇子不是那种开玩笑的样子,反倒是像预见那等事一般。三人都感到一阵窃喜,但旋即正色道:“我等做官也不为将来入阁拜相,只盼对得起十几年寒窗苦读,为官家为百姓做些实事罢了。”
赵元休眼睛一亮道:“这便是我结识三位的原因,我知道三位说的是真心话,我期盼有朝一日,三位和我还同在东京城里把酒言欢,直抒胸臆。”
李沆、寇准、王旦三人见赵元休说的豪迈练达,便也涌起一股豪气,他们叫来店小二要了一坛酒,四人便在这破旧的客栈里把酒言欢起来。
“来来来,三皇子,我们也不见外了,我们干了这一碗。”
“来来来,三位大人,酒逢知己千杯少,今天我们不醉不归......”
李沆、寇准、王旦三人本不胜酒力,但三皇子来到肯定要喝的尽兴,他们挨个敬赵元休,赵元休忙不迭地回敬,四人在觥筹交错中你来我往地敬着酒,就这样一坛子酒喝了一个时辰终于喝完了。
四人一时皆酡颜嘴脸,走起路来东倒西歪,李沆三人回房休息了,赵元休则由王善扶着上了马车。毕竟年幼,赵元休在路上呕吐不止,急的王善一脸子汗,想着茶能解酒,路过街上一茶棚时,下来取来好几碗茶,也不管身份的差异了,就猛地给赵元休灌了好几碗茶。
赵元休喝完于是沉沉睡去,呼噜声此起彼伏。王善驾着马车就径直往皇宫驰去,到了宫门口,禁卫看见是王善,知道是三皇子又出宫去了,忙打招呼:“王公公,今日又出去公干了?”
王善白了他一眼,急切地说道:“快开门,三皇子喝醉了。”
禁门们一听,那还不赶紧开门,口中忙念叨着:“我等给三皇子请安啦,王公公快请入宫吧,迟了恐挨板子了......”
王善回头恶狠狠地瞪了一眼,知道他们是在打趣,也没好气地大声回道:“我挨板子,你们也小心你们的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