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奴似乎不急于抹去这点微弱的区别,换句话说,它根本没把江十一放在眼里。在血肉堆里扒拉了几下,它找到了一把刀,然后试图用刀砍断身后的锁链。
已经有人闻讯而来,听那声势可能足有半个龄郢城的人马,可真到了这里却又纷纷驻足而立,没人敢再上前一步。
白奴的刀始终无法砍断锁链,最后只能放弃。它看了一眼前来的人,把手中的刀刃插向自己的心脏。
它自杀了。
“这个畜生!”
走进来一个骂骂咧咧的胖大男人,他的胖在这个饥饿的世道俨然已经成为一种招摇过市,不如肥胖那么招摇过市的招摇过市是他的衣着,红绿绸缎,啥贵穿啥。
“袁老板。”
以他的胖大程度,【袁】怕不是个形容词吧。
“现在怎么办?”
“怎么办?还能怎么办?弄干净!”紧接着就是汹涌澎湃的沧北特色粗话。
下人指着江十一说道:
“他呢?”
“娘贼!宰了得了!”
说完扭头便走,走几步突然又扭头喊道:
“洗干净给咱送来!”
满地的血糊糊只有江十一还是活物,失了魂的他瘫在地上,如果不是癫痫似的剧烈颤抖,怕是没人会发现他还活着。
没人相信这个浑身是血的人居然毫发无伤。
于是江十一被带走丢进池塘里再捞上来,突然干净了,也突然清醒了,干净而又清醒的他又被带到了袁老板的面前。
“你看到了什么?”
“什么?”
“掌嘴,他还没醒。”
“醒了醒了醒了。”
但还是被上前的壮汉扇了两巴掌。
“你看到了什么?”
“它一直在睡觉,然后那几个人进来,它就突然发狂了。”
“它为什么不吃你?”
“我不知道,它就一直睡觉。”
“你还看到了什么?”
“我…”
江十一在想。
“我看到他们踢它,还骂他,可能就是因为这样惹怒了它。”
袁老板突然皱紧了眉头,常年充当出气筒的经验让江十一感觉非常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