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快马加鞭,总算在太阳落山前,一人一马一鼠进入了渭城城门。徐清乐走进城门,愈发觉得城门的高耸,飞阁流丹,下临无地,如同战场上的铁甲军墙,焕发魅然,俨然危楼,盘盘焉,囷囷焉,高不知其几千万落,凌空潇洒。
少时离家时,只顾着支撑病体。后虽也与师傅行走江湖,也涨了些许见识。但总觉得今日所见的家乡城门最为恢宏,最为美观。耳边所听乡音最为亲切,最为动听。
“这位小公子,要买糕点吗?”
“小公子小公子,您第一次来渭城,需要我引路吗?”
“小公子,小公子……”
一路行来,吆喝的、招揽生意的、走街串巷的,街头卖艺的比比皆是,热闹非凡。徐清乐都乐呵呵地看着、听着,应着。当然也没闲着,一路开启买买买的模式。肩头的白影也紧跟着开启吃吃吃的模式。唯有旋风昂头默默跟随。
眼见着要到家门口了,徐清乐有些近乡情怯,竟然不敢迈动步子进入家门一步。不知家中现如今是怎样一番光景?祖父身体是否康健?至于寿宴——她在石室中耽搁了几日,是否已误了时日?父亲娘亲又可安好?离家六年,虽也有书信来往,但往往都是报喜不报忧。近年收到的唯一一封家书便是催促归家,只说祖父寿宴,甚念。盼速归。寥寥数字,细细想来,透着不同寻常。
徐清乐心下一紧,立马就想抬步向家中方向走去。
突然,耳朵一动,自从上次水坑中身体恢复自如,徐清乐发现自已的五感特别敏锐。她就听到了远处几人的议论。
“徐老爷子可是个大好人那,可惜了,唉!”
“是啊,也不知怎么惹上的那些人,据说……”
“嘘,你们不要命了!快走!”
虽说是寥寥数语,但徐清乐越听心越沉,怎么回事?有心打探却无从下手,清乐已没有了刚进城门时的欢喜与期待。她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路过家门口,“徐宅”的门匾依旧,却显得有几分萧条。家门口也冷冷清清,压根没有办寿宴的半分喜庆。
徐清乐心下疑虑,家中到底出了何事?为何会传这样一封书信给她?又是谁给她传的书信?她和师傅前脚刚踏进药谷,后脚就有人送来了家书。不好,如果家中出事,那身在药谷的师傅岂能安全?
清秋细思极恐,不由面色一紧。可自已不管是武术还是医术都不如师傅。虽说在制作药丸上有几分天赋,可真要出事,凭自已的几枚药丸和几根银针就能力挽狂澜?救药谷于水火?答案是不能。更何况天高路远,自已如何在短期内赶回药谷救助?清乐眼下只能祈祷是自已多想了,但心下又着实不安。似乎有什么凶兽在后面追赶着她。
再者,她已到自家家门口,不见家人不了解真相终是不甘。
她眼珠子一转,打定主意,入夜潜入家中查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