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市比东市热闹多了,大街上的人有背筐挑担的推车赶车的骑着小毛驴牵着骆驼的,操着各地方言叫卖声此起彼伏,仔细观察发现体现世界大都市的胡商几乎已经消声匿迹,没有了深目高鼻金发碧眼的各色胡人,长安便失去了活力,导致迅速萎缩没落,最后让位于洛阳汴梁。
兴旺也好没落也罢,社会环境使然,但是不应该的是……太脏了,如今的西市太脏了。到处散发着人畜排泄物的味道,闭月羞花主仆四人皆掩鼻而行,就是悠裁游裁的穆大老爷也闭了口鼻练起了闭气功,三妮到是神情自若东瞧西瞅。
“算了,咱还是回去吧,快熏死人了。”
关了闭气功,不得不大口吸了几口臭气的穆子文终于忍无可忍了。
“听夫君的,回。”
两位侠女老婆紧锁的眉头略微松开点,要不是夫君执意要转一圈,俩人怕是早扭头走了。
“老善哥,这小胡女还有口气,咱先别拉走了,万一要是活过来了呢。”
“我看看……”
旁边一条污水沟里,有两个老汉正在摆弄着一具或者是一个小孩子。小孩子一动不动,浑身上下包裹着一层黑泥。
“身上都凉了,拉走吧。”
说着两人动手要把小孩子丢到路边的板车上。板车上还摞着几具尸体,这两人是专门在街上收无名尸的,运到城外乱葬岗埋了,到晚给衙门报备一声了事。这年头兵荒马乱的人命贱如草芥,长安街上每日游荡着成百上千的靠乞讨过活的人,生病长灾无衣无食每日都会有人捱不过去而死掉,所以就有了专门收拾这些人尸体的人。
“大叔,等一等,您老刚才说他还没死呢,何不救他一救?”
“好心的公子,这么说您要救她?太好了……给您。”
两位老汉是非常痛快的不由分说的扔下小孩,拉起板车走向街尾,那边还有呢。
“哎哎,我不会救人,也没说我救呀……”
穆大老爷傻了,这俩老头太不地道了,我不过随口好心的说一句,这就扔给我了,这这,黑呼呼的臭哄哄的,咋救?
扭头看向几女,主仆四人都倒退两步掩住口鼻。三妮皱着眉头,不顾脏污上前察看。
“老公,还有气。”
“怎么办?来来,三妮,咱俩抬他去哪里,先冲洗干净再说。”
卷起袖子屏住呼吸,与三妮小心的抬着泥人来到一口专门喂牲口的水井旁,提了几桶清水把小泥人冲洗出来。
哟,还是位外国小朋友。冲洗干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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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泥人本色也出来了,骨瘦如柴却是一头黄发皮肤雪白,紧闭双眼一动不动。
按按颈动脉,微微有点跳动,嘿,生命力顽强的很,刚才一番折腾竟然没死。
“宜风,快去弄碗开水。”
宜风应一声,奔向旁边店铺。这边三妮用宜云递过来的手帕,仔细给小洋人擦掉隐处污物。
几个衣鲜闪亮的公子小姐,围着一具女尸忙碌,早引起周边人们的关注,都在饶有兴致的观瞧。
“老爷,水来了。”
宜风端来一碗热水,还很聪明的带来一只汤匙。三妮接过来要给小胡女喂水,却发现她早已经不知张嘴。宜风要帮忙,被穆子文挡住了,反正本大老爷手已经脏了,就别再麻烦小丫头白净的小手了,宜风既感激又有愧的低头退后。
同力掰开胡女的嘴,又发现她失去意识也失去吞咽功能。这可咋整?三妮脸上焦急之色更浓了,双眼求助的望向老公。咋办?在后世直接插胃管了……胃管?可是,这是在大唐啊,去哪找胃管?就是一根普通的软管上哪能找到?难呐,怎么办……怎么办?
有了。穆子文紧锁眉头想办法时,突然想到了,嘿嘿,咱不是也有建功神器吗?嗯,死马当活马医,听天由命就靠它了。
闭月羞花四人立在一旁看着,夫君和三妮两人忙碌,想帮忙又太脏了,再说夫君都不让宜风动手,自己吗……算了。但是,夫君遇到的问题,她们也看出来了,左思右想没有办法,只能同情的叹口气,小胡女命该如此,老天安排好了。
“夫君,实在没办法,不如……”
羞花‘算了’两字还没说出口,就见夫君从那个奇怪的包包里掏出一种东西,嗯,应该是那根钓鱼杆上的吧。
是的,穆子文拿出来的就是钓鱼用的渔浮子,虽然比较粗糙,但它却是中空的既薄又软的管子,就是这样用长度不太够。管不了那么多了,行不行就它了。
周围观众这时已经明白,小胡女完了,眼看着就要命丧当场。可是此时却见穆子文拿出一个奇怪的物件。这是什么?奇怪奇怪真奇怪,几百年来西域胡人弄来的奇怪的东西很多,但从没有听说有这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