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林
外界已是日上三竿,剑阁上空虽有阵法笼罩,但云台之高却拉近了众人与春阳的距离。
阳光投在三尺长峰上,映射出两双神色相似的眸子,一者无趣,一者更无趣。
看台上,无论是剑阁高层,还是另一边观望的各派强者,都在认真看着,不曾发出一丝声响,尽管二者的目的截然不同。
只有那些一旁看热闹的弟子们心中暗自吃惊,个别人耐不住心中的躁动,开始低声议论。
“不是吧,一上来就将他俩排在一起?”
“这有什么不好的,你就偷着乐吧,不然万一点子低跟他们任何一人对战,你就等着认输吧。”
“嗯,说的倒也是。”
“东方瞳,杜千仞,一柱香已过,你二人为何还不出手?”
黑发老者望着场间的两个少年迟迟不动手,愣是站了一柱香的功夫,想到太上正在观看,心中不免气躁,开口喝斥道。
两个少年各自将长剑横在胸前,一副蓄势以待的架势,气氛越来越紧张,可他们不管如何也不肯出手。
没过一会,两个少年颇为默契的各自将长剑放下,剑尖垂地,这一幕让看台上的所有人表情变得精彩许多。
其中一个身材矮小,面色泛着病态苍白的少年转身对着黑发老者说道:“连师,丘上的两年多,我与杜千仞对战大小不下十数,其中各有胜败难分伯仲,弟子认为,今日的这场对决也很难分出胜败,因此毫无意义”
“俺也是。”
他对面那个身材魁梧,青筋虬结的少年犹豫了几息也随之瓮声瓮气的说道。
“噗嗤。”
“呵!”
二人说完,两道不同方向的声音响在场间,众人侧目看去,第一声竟是月怜身边的那个银发少女发出的,而第二声明显充斥着不屑的味道,来自她们数丈外,一个身形高大的老者身旁的冷眼少年,奇怪的是这少年的双手竟被一层白布各自紧紧缠绕,不知为何。
众人虽不知这两个少男少女的身份,但却知晓月怜和那高大老者分别是白虹阙的谷之主和圣神宗圣体一脉的大长老禺山上人。
连师闻言脸色气的涨红,喝道:“放肆!试剑岂是儿戏,太上和首座们在此,尔等怎敢胡言,还不速速出剑!”
尽管连师再三对他二人使着眼色,可他们却仿佛犹若未见,如老僧入定般立在原地不肯出剑。
“东方?”
“这小子不会是跟关北十八将之一的那个东方有关吧。”
玄竹这时想到,“东方”这个姓似乎并不常见,只有朝廷的关北十八将里有一人姓此,于是开口问道。
夏蝉儿盯着台下的矮小少年,应道:“他便是东方家的幺子。”
玄竹闻言恍然,心中开始盘算着要是书来与这东方瞳相比孰强孰弱?毕竟书来这两年多从未出过手,二人境界又相差甚微,元阶修士的战斗力主要体现在技法上,而非境界。
坐在最前方的宰胥有些玩味的看着那两个倔强的少年,心想还真是一个比一个犟。
“禺山。”
宰胥清淡的声音响起,压住了众人心中的躁动。
禺山上人一愣,心中咯噔一声,那条粗长的一字眉不禁跳动,起身看向宰胥恭敬的说道:“不知前辈有何吩咐?”
宰胥说道:“方才本圣看你家那崽子似乎对我剑阁弟子有些不忿啊,不如让他去跟那个什么东方瞳练练?”
话音刚落,禺山上人身旁的那个少年便迫不及待的一跃而下,嘭的一声,重重落在了东方瞳和杜千仞的不远处,再看他却是完好无损,面露兴奋,要知道那看台距离台下也有着接近十丈高,换做在场这些还尚不会驭剑的弟子,说不得会被震个骨折腿断的下场。
禺山看向那少年的背影,知晓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