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可见林宏对自己这个长子的期望之大。
为此,他甚至不惜奉上大半家财贿赂太守,在三年前为林朝举了一个孝廉。
可别小看这个这个小小的孝廉,这个身份可不亚于后世的进士。要知道在汉代,郡国最高长官太守才有资格举孝廉,并且每年只有一个名额。
本来林朝应当入朝考试,如果通关的话朝廷便会授予郎官,也就是后备官员。
只可惜刚好碰上黄巾起义,近百万的黄巾军盘踞在华夏大地,而冀州更是重灾区,到处都是黄巾流寇,路不能行。
更巧的是,在黄巾起义的一个月后,林朝的父亲林宏病重辞世。
纵然黄巾起义短短十个月就已经基本平定,可林朝却要为父亲守孝三年,入京之期就这样一直被耽搁了下来。
现如今,孝期已满,但林朝还是一身白衣,也习惯了。
林朝吃完糕点后,抬头正迎上福叔欲言又止的目光……
“福叔,有什么事吗?”
对这位服侍了林家两代人的老管家,林朝心中很是敬重。
“郎君……”福叔欲言又止,面带难色。
事实上,自林宏死后,林家上下就已经称呼林朝为家主了,只有福叔还用‘郎君’这个旧有称呼。
“福叔有话尽可直言,此处无有旁人,无需避讳。”林朝看出了福叔的为难,开口笑着宽慰道。
福叔闻言,这才开口说道:“郎君,非是老奴这个做下人的多嘴,只是老家主临终之前,让郎君待到孝期满后,便赶赴京城,接受朝廷考核,好以此为官,光宗耀祖。”
“眼下孝期已满,老奴就想着,郎君是不是应该遵从老家主遗愿,启程赴京……”
福叔说到这里,想起林朝的父亲林宏,眼角垂泪不止。
然后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一样,急忙又解释了一句:“郎君切莫误会,老奴万不敢用老家主来压您,郎君若是不信,老奴愿以死以证清白!”
在这个时代,仆人妄言是大忌,在加上林朝业已成年,决策上怎么轮不到他来指手画脚。
只是福叔念及林家前代家主恩义,不忍林朝荒废时日,才冒着遭人唾骂的风险来劝说林朝。
见福叔情绪有些激动,林朝赶紧出言安抚。
“福叔,您对我林家的情义,朝又岂能不知,休要妄自菲薄。只是,入京一事,还请容我三思……”
“郎君可是担心二郎君?”福叔见林朝有所顾虑,便开口问道。
事实上,林朝早年丧母,父亲也于三年前去世,但不是孤身一人,家中还有一弟林夕,年方十五,与林朝相差了七岁。
见林朝不语,福叔继续说道:“郎君莫要担心,二郎君好骑射,习弓马,膂力过人,足可自立。老奴已拜会过县尉刘玄德,他答应等二郎君行冠之后便召之入伍,也好……”
这边,福叔的话还没说完,却听得林朝大惊道。
“谁!县尉刘玄德?”
福叔应道:“不错,郎君守孝不闻俗事,竟也知刘县尉。”
“那,这位刘玄德,是否名曰刘备?”
“不错。”福叔点了点头,“刘县尉此人仗义疏财,急公好义,宽厚有仁,却是不可多得的好官……”
福叔那边还在继续介绍着刘备,林朝心里已经翻起了滔天巨浪。
刚穿越到汉末时,为了能在接下来的乱世中活下去,林朝曾仔细思考过自己的未来。
按照自己的习惯隐居世外继续当个宅男?
这肯定不行!
灵帝死后,董卓乱政,紧接着就是天下大乱,群雄并起。
整个华夏大地都乱成一锅粥了,你避世又能避到哪里去?
倒也不是不能,像历史上的管宁一样,找个犄角旮旯的地方躲起来,自然有一定几率能苟全乱世。